“在朕眼中,她不及你一半。音兒,若是你願意,即便是這皇後之位,朕也可——”
“皇上,高大人求見。”水榭之外,張吉稟告。
如音抬眸,看到不遠處白玉欄前佇立的身影,白發白須卻精神矍鑠。
“皇上請以國事為重。我答應了紫千為太後配香,還請皇上將錦盒還於我。”
近來詔月西南旱災,淮北旱災,禦景煊想必是焦頭爛額,聽說要做祈雨的法事,如音趁人在眼前趕緊拿到天木。
禦景煊話沒說完,眼前情況卻不允許,錦盒就在石桌之上,他隻再深望她一眼:“朕的話是真,你好好想想。”
人離去之後,獨留水榭之內的如音握著錦盒終於鬆了口氣,禦紫千出來找人,尋到麵前,“七嫂嫂?”
如音抬頭一笑,與她一同返回太後寢宮:“香料都齊了,我一會就配好。”
兩人離去,並未注意到遠處另一頭的樹下,立著一道女子的身影。
“那七王妃仗著是鎮國將軍之女,連皇上都無多少敬畏,真沒禮數。”巧卉在身後嘟囔。
“可皇上偏偏縱著她。”姚君君輕聲道。
剛才眾人離開,她卻並未走遠,隻是好像,沒人注意她的存在。
聽不見水榭之中的談話,但能得皇帝單獨約談,顯然畫如音是被看重的。
“主子不必多想,您剛才還為玉妃解了圍,皇上知您如此善解人意,定會對您更多加疼愛。男子誰不喜歡溫柔小意的,無論是玉妃,還是那位七王妃,都是比不過您的。也不知如此風清月朗的七王爺怎會喜歡這樣一個女子。”
姚君君轉身往回走,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淺笑:“七王爺啊,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
城郊彆苑,傍晚,尹吳將收到的飛鴿傳信送到書房中。
絳紫錦袍的男子眉目深刻,正於案前對著一份地圖圈圈點點,直接讓尹吳報告傳信的內容。
“看來,今日這詔月皇帝的祭祀大典並不算順利。”
殷棲擱下筆,接過尹吳添的茶,輕啜一口:“這詔月的茶,也是喝得越發習慣了。”
“怎麼也算是完成了。倒是那七王爺禦皇柒,估計成了詔月皇帝的心頭刺。”尹吳道。
“當初本王曾相邀被拒,還道他果無此心,如今這腿,恢複的倒正是時候。”殷棲望著窗外思索:“詭毒雙煞,何許人物?竟有如此本事,你去查查。使館那邊呢?”
“回爺的話,榕山郡主這幾日都在詔月皇城附近遊山玩水,並無特彆之處。”
“哦?本王倒是不信我那二哥讓她此番前來隻為於此,再說她驕縱任性慣了,若沒有她所想,定然也不願意千裡迢迢來這一趟。怕就怕,壞了我們的事。”
“爺何不如請榕山郡主一敘,順道探探郡主的來意。”
“這兩日你安排。”殷棲將案上一隻瘦長錦盒遞於尹吳:“送入宮內。”
尹吳接過打開一看,是支精巧的玉笛,應道:“爺有心,姑娘定會喜歡的。”
殷棲神色如常,轉玩著玉扳指,“人有所求總是好辦。唯有無所求的人,才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