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尹吳退下，殷棲拿過案邊一方折起的絹帕。
潔白的絹帕繡著荷花，邊角一個方正的姓氏，心中浮現某道倩影，雨中的笑意。
申時過，如音與禦皇柒在回程的馬車上。
如音手搭在錦盒上，心情似乎不錯，“剛才那麼久，都在討論旱災的事？”
禦皇柒點頭：“自去年入冬以來，幾地接連缺雨，如今眼看開春旱情更甚，西南、淮北多處河流枯竭，水井全乾，當地百姓如何睡得安穩。”
雨水影響糧食收成，關係國庫收入甚至王朝穩定，上至國君下至百姓都極為重視。
今日本要同為旱災祈福，沒想太廟祭祀在最後因突降雷雨不得不倉促收場，隻能擇日再行祭天祈雨之事。
“擇日是何時？”如音問。
禦皇柒道：“高旭昌所占，二月初二適宜。”
“那便是兩日之後，也沒有太晚。高大人通天文知風象，應該會有辦法。”
如音知禦皇柒關切旱災之心情，十多年前詔月也曾發生好一段時間的旱災饑疾，民不聊生國力衰弱導致梁寧趁機進犯，也因此不得不止戰談和，付出大量財物，他也成了他國質子……
怕他憶起不堪往昔，如音轉移話題給他看手中錦盒：“這是今日得到的天木。”
禦皇柒望著她的小臉，溫和道：“聽你提過幾回，看來是個好東西。”
“嗯，我可以用它配出不同的藥與香，治不同的病。”
不是為了這一盒寶貝，今日她也不會耐心與禦景煊多說幾句話。
千年以上的老香柏可不好找，如今得了這一盒，說是給太後配香，哪需要那麼多，這件事上，如音勉強算禦景煊大方，剩下的，她就不客氣自留了。
“對了，今日見到太後，感覺她這病有異。”
“先前聽紫千描述，又親看太後那麵色狀態，讓我想起當初程子儀……有些類似，不會也是中了蠱？”
“太醫無策，禦景煊讓高旭昌開方，你道如何？”禦皇柒問她。
“看來是了。”如音明了，隻是此事實在古怪，大家也不敢多言，都看破不說破而已。
又想起妄七說的話，如若往後高旭昌真的是唯一能幫到自己的人，她是否得先探探此人性情，日後有所求時才好做出交換。
想著想著，回到山莊，禦皇柒先下了車，如音隨後要下，他卻直接將她一把抱下，轉身邁步進了莊內。
如音失重摟緊他的頸脖，看著那人，聽到他說：“你近來越發清瘦，是住在這裡休息不好還是吃的不好？若是不習慣，我們早些回王府去。”
“沒有，都挺好。”如音知道自己身體的原因，卻不能讓禦皇柒知道。“與你在一起，哪裡都很好。”
禦皇柒低頭望她，唇角含笑俯首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顧及正被他抱進莊內，又親她，不知多少下人看到，如音不好意思地躲開臉，“彆鬨，會有人看到。”
“本王親近自己的王妃，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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