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華行宮,距離祈雨祭祀之地極近,在蓮湖之畔,前身為寺廟,是惠帝為求仙而擴建之皇家行宮。隻是自從蓮湖變成了紀念英靈之地,此處便極少被人提及。
但雩祭所需物品繁雜,早幾日禦景煊便命人將行宮打掃整理,以備需用,宮中女眷今日也在仙華行宮等候。
“主子,皇上派了醫女過來,要為王妃診治。”陶衍稟告。
禦皇柒坐在床沿,視線隻在如音臉上,沉聲道:“不用。”
“七王爺,臣——”
“請回吧。”未免禦皇柒動怒,陶衍打斷醫女的話,送客。
醫女也不知如何是好,七王爺畢竟是七王妃的夫君,被攔在外,她隻得回去如實向皇上複命。
如音閉著眼睛睡著,應是累極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高旭昌在門外求見。
以往禦皇柒對於這老者多是尊敬,今日卻已然失了耐心,但仍是讓陶衍放人進來。
“王爺,先容老臣給王妃把脈。”
高旭昌上前,如音這時候緩緩睜開了眼,剛好醒了。
把脈之時雖是背對,高旭昌感覺得到背後的目光,如音抬眼看去,看到禦皇柒眉間暗紅的砂痕,心裡不禁一歎。
如果不是毒發,就是動怒才會這樣。
片刻,高旭昌道:“王妃無大礙,隻需多休息便可恢複。”
禦皇柒麵色不善,如音忽而有些想笑,明知此刻那人是真的生氣。
門外有侍者來傳,皇上要召見高大人,高旭昌回身向兩人告辭時對如音微點了頭,便先離去。
“累就再睡會。”
禦皇柒又坐回床沿,如音抬起手,食指在他眉間淺川輕撫了撫。
“你不問我?”
“等你休息好了,逃不掉的。”禦皇柒板著臉,將她亂動的手抓在掌中,塞回錦被裡。
侍女在外恭敬道,奉高大人之命送來安神茶,禦皇柒沒讓人進來,自己拿來倒了一杯先喝,確認無誤才給如音又倒一杯。
禦皇柒果然不問,如音也是真的累,不知不覺便又睡了過去。
…
這一日,靈女真實身份乃是鎮國將軍之女,七王爺之王妃的消息由親眼目睹的百姓們傳遍全皇都。
天降甘霖,百姓都很高興,落雨天酒樓茶館裡歇腳,說起此事,越傳越神。
有的說今日靈女於祭台之上翩然起舞如夢似幻,宛如嫦娥之仙姿,幾欲乘風而去。
有人說起天降的那道落雷,擊在高台之上那高大人與靈女竟然毫發無傷,那盛祭品的金銀器皿卻瞬時化為水,還將高台下幾名士兵的臉毀了。
“以前隻敬那高大人是通陰陽五行之神者,沒想畫府小姐——那七王妃竟然也有如此本事?!”
“你不信可問當時在場的人,我無有半句假話。”
談論的人你一言我一語,作證的人無數,紛紛點頭。
出來辦事的葉痕戴著鬥笠,在角落默默喝茶聽完,便放下銀子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