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下令原地休整時,幾名屬下找到了往山下蜿蜒而去的溪流,從上遊將藥粉倒入水中。
那些埋伏在山下的人,那麼長的時間裡除非不碰水,否則定有中招。
……
離開堰城之後,高旭昌帶著呂月回到了太白山上,高處孤寒,如今卻是最安全之地。
月色照在峰上殘雪,瑩瑩泛藍,風聲簌簌,有馬匹踏著月色奔波而來,被侍者帶到老人跟前。
一身青色鬥篷的人掀開蓬帽,露出一張清麗的麵容,恭敬行禮:“阿荀見過高大人。”
白發白須的老者收回遠眺的目光,看向眼前的女子,“一路是否順利?”
“回大人,一切如大人所料,因此阿荀出宮還算順利,路上也儘量避開了麻煩。”
白發老人淡淡歎息,點了頭:“到了就好,平安來了就好。一路辛苦了。”
“這是阿荀應該的。大人,您的身體——”
即便夜色晦暗,也看出了高旭昌蒼白的麵色,不似曾在皇都那時般矍鑠挺拔。
“無礙。時辰不早,你一路奔波,今夜就先——”
高旭昌正要吩咐侍者,阿荀道:“不知阿月現在如何,我想先去見一見她。”
“也好。”吩咐侍者將阿荀帶入行館,高旭昌仍獨身站在崖前。
風吹起衣袍,身形欲晃,月落星沉,又將是一個白天,而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隻能儘己所能為阿月鋪好後麵的路。
她天生異於常人,又自小被棄,性格孤僻不與誰結交,在被他領入巫舍之後,唯有阿荀與她相熟些。
阿荀天性善良,又得過他的照拂,往後他不在了,至少還有個人能照顧阿月幾分。
…
冰針入骨,四肢巨痛得在床上輾轉,冷汗涔涔的呂月,恍惚聽到了熟悉的呼喚。
“阿月,阿月——”
睜開眼,看到眼前出現的人,她嘴巴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來。
“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阿荀看著躺在床上,被折磨得形容憔悴的呂月,震驚無比。
呂月逐漸認清眼前人,忽而奮力抬起身子,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緊得讓阿荀都有些害怕。
嘴巴裡嗚嗚啊啊也不知說著什麼,但阿荀還是安撫道:“彆急,彆急,你是不是問我怎麼來了?”
讓呂月重新躺下,她坐在床沿,解釋道:“自從我在皇都跟你斷了聯係,就一直很擔心你,直到,我收到了高大人的飛鴿傳書。”
“果然如大人所料,如今的皇都已經不能待了,那如妃也容不得我,她想讓我死,我便將計就計,借了假死脫身,一路兼程趕來太白山,與你們彙合。”
聽到此處,呂月再次掐緊了她的手,阿荀又道:“阿月,你與高大人都曾於我有恩,往後我留下,你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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