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村民說,他自從二十年前去了倫敦,再也沒回來過。”
“你要做好吃苦的準備了,羅蘭。”
“我會試著為你申請補貼,但這不意味著你能活得好。”
“生在那種地方,應該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艱難,”伊妮德向後靠,“又或許他不樂意撫養你——”
“那你就到教會來吧。”
“審判庭隨時歡迎你。”
「詛咒羅蘭·柯林斯沒人要的邪念蝙蝠。」
-確實。
伊妮德女士那張冷臉上全都是‘他死了最好’的表情。
而且…
補貼?
他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麼補貼。
艾布納先生講,對窮人最好的補貼就是鞭子和斥責‘如果你們能再勤勞一點,哪怕多工作五個小時,怎麼會落到如此地步呢?’
補貼就是丹尼爾病死前的一句‘願萬物之父保佑你’。
“我會幫你申請的。”
伊妮德側著臉看向窗外,不知想些什麼。
「災後補貼」
「教會悲憫眼神/口頭祝福(希望激勵)」
「邪念蝙蝠內衣褲/襯衫/領結/長褲/襪子/皮鞋/靴子/外套/內大衣/外大衣/禮帽/手杖/生活費/美食/神秘知識/保護/開導等。」
「注少了日常手套。」
-我沒讓你給我查漏補缺。
想到近日對方的所作所為,羅蘭不禁感歎“您對我太好了,女士。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您。”
他身上裹的這些東西換成錢,足足夠他活不少日子。
“感謝萬物之父吧,羅蘭。”女人的手指劃過黑色亮木漆窗樞,像敲擊黑白琴鍵一樣優雅自如。
她擰了下眉頭,似乎坐太久了,“還是鐵盒子舒服…”
…………
……
馬車從福克郡到首都用了兩天。
期間,他們休息了數次(伊妮德擔心羅蘭受不了長途旅行),終於在第三天傍晚,馬蹄緩步踏進了市區。
這裡似乎剛下過小雨,偶爾黃起來的氣燈將路麵照的像一條起伏不定的金湖。
三三兩兩的火星在道旁忽亮忽暗,那是帶著工帽的男人們。
他們蹲在貼著彩報的黑窟窿或宅門旁,漠然的對羅蘭乘坐的馬車行注目禮。
夜晚有些涼。
往裡去,來往的馬車就多了起來。
這裡葉鬆和雲杉種的像濟貧院裡半大不大的孩子的那口牙,或者下到一半的棋般錯亂。
一些影子藏在樹下,馬車駛過時,冒出腦袋看一眼——也有火焰正旺的彼此摟得緊,根本無暇顧及樹後到底是馬車還是彆的什麼東西。
沿街的店鋪從魚鉤到掃帚店,醬料到麵粉店。
扣子店和褲子店是分開的,雖然這倆本來該在一起;
刀具和刀具店也不同,視門口張貼的彩報或門頭板子的華麗程度而定;
窄小的煙卷兒店和酒館倒和郡上的沒太大差彆——也許是它們根本就知道,能到來這兒花錢的人,也不在乎門麵究竟是什麼模樣。
馬車走了一段沒有燈的夜路,拐了不知道幾個彎。
停在了一條宅街上。
非常窄。
“我們到了,羅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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