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秘」去觀察,柯林斯,儘你所能。”
“我們會保護你的。”
“不要害怕。”
“執行官可以陰險狡詐、冷酷、惡毒。”
“唯獨不能怯懦。”
在費南德斯讚賞的眼神裡,羅蘭咬著牙,感激地回握了一下。
作為隊長來說,他很樂於見到隊員這樣的行為。
羅蘭、仙德爾、費南德斯,不出意外,他們三個要在一塊出生入死很久。
蒼白的文字陡然從窗簾上劃下來,占據了羅蘭視線最中間的位置。
「我怎麼沒感覺你害怕?」
-我真在害怕。
「放屁。」
-適當接受她人的幫助有助於加深彼此之間的友誼。
-還有,我真該把你這個偷窺狂屏蔽了。
就在羅蘭和扳手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凱特·帕塞蒂也在仆人的簇擁下從二樓探出了頭。
“帕塞蒂夫人,您還不能下來。”
仙德爾很快發現了她。
當然,正如此前羅蘭無果的交涉一樣,對方也絕不會聽一個年輕姑娘的話。
“我要親眼看。”
女主人在此時此刻倒展現出了相當驚人的勇氣。
她推開仆人,隻留了那位年紀更大的女仆在身旁扶著,陪她來到窗前。
往外瞄了一眼。
下一秒,她立即捂上嘴,低呼出聲
“它在乾什麼?!”
是啊。
它在乾什麼呢?
月色下的黑色影子,竟然當著眾人…
跳起舞來了。
可怖細長的黑色軀乾扭曲拉伸至極其詭異的角度。它雙臂向外伸展,尖銳的腳爪墊起來,在原地轉起了圈。
舞蹈。
它在月光下旁若無人地跳舞。
而當它轉身躍起,於風中做出那些極難的動作時,一圈圈環浪也從它腳下驟生翻湧,朝彆墅推了過來。
它們並沒撞擊在璀璨的堅壁上,反而輕而易舉地穿透了它。
“我從來沒敢向外看過…”帕塞蒂回應了費南德斯詢問的眼神,小聲解釋道,“誰敢激怒一個怪物?德溫森先生?我,我也是今天頭一次大著膽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費南德斯沉默地看了帕塞蒂半晌,緩緩轉回頭,繼續盯著窗外的影子。
舞蹈仍在繼續。
烏鴉沒發來任何信號。
很好。
觀測時間越長,越對他們有利。
舞蹈家繼續跳著。
它越跳越熱烈。
形單影隻的搖曳,發出‘哢哢哢哢’的聲音,長而細的軀體仿佛一株在月下扭曲綻放的黑色曼陀羅。
旋轉。
再旋轉。
它幅度越來越大,步子越來越快。
羅蘭感覺皮膚上傳來一絲熱意。
應該…
是有人聚攏木柴,點燃了篝火。
是有人咬掉了瓶塞,把酒瓶粗魯地杵到他的嘴裡,看酒液撒了一襟,哈哈大笑。
是有人肆意地揮手,在哄笑和推搡中走向篝火。
他留下了影子,然後,手舞足蹈、作怪似地跳了起來。
人們圍成圈,席地而坐,拍起手,唱起歌。
文明漸漸遠去。
原始而野性的生命們滿麵通紅,將各地的常俗儘數拋卻,伴隨著火灼木柴的劈啪聲與歌聲,沸騰的不止血液,還有男人女人身上的汗水,手裡揮舞的瓶中酒液。
他們得意地勾肩搭背,有人吐著煙圈,有人被其他人推上舞台,加入了舞蹈。
漸漸…
越來越多人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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