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思念我的朋友了。”
被妹妹‘逼視’的哥哥隻好這樣說。
蘭道夫·泰勒也不知自己百事繁忙,為什麼會想羅蘭…總之,妹妹說他想了,那就想了吧。
“快進來,日子越來越冷,我都考慮今年是否要再添個爐子。”蘭道夫把羅蘭請進正廳,安排他坐下後,又知會仆人,給他倒上熱騰騰的咖啡,配上兩節手指寬的黃油酥。
屋裡呼不出白色的霧,深栗色的漿水卻在白瓷杯底砸出嫋嫋白煙。
很快,咖啡氣滿盈室內。特麗莎彎著腰,用鐵鉤子通了幾下劈啵作響的壁爐,又在吱呀聲中關好鐵門,朝蘭道夫欠身致意,無聲地退出了暖廳。
“來吧,先喝一口暖暖。”
去墓園的路並不近,但時間還算錯充裕。所以,先填填肚子,然後再抽上一支。
蘭道夫拿出短剪,擺弄出兩根雪茄,和羅蘭一人一根。
貝翠絲縱了縱鼻子。
“我喜歡羅蘭那根。”
她毫不遮掩自己的聲量,這讓蘭道夫很尷尬:“你不能這樣說話,貝蒂。”
什麼叫‘那根’。
沒教養的人才會用這樣的形容。
“那一長根。”
蘭道夫:“不,貝蒂,我不是說讓你更細致的描述…”
「哈哈哈哈我好喜歡屁股小姐!」
「我感覺,我們會有許多共同話題…」
「關於你的。」
蘭道夫用夾著雪茄的手抹了抹鬢發,見羅蘭沒反應,連忙轉了話題:“我準備了花,羅蘭。希望你不要介意。”
“據我所知,威爾森家幾乎沒什麼人了,自從他父親和妹妹去世後。”
他舉著銀錫打火器,邊說話,邊用火苗緩緩烘烤著雪茄頭。
屋內頓時彌漫起一股烤麵包的香氣。
“…可‘奇妙’的是,自從奧蘭多·威爾森不體麵的去世後,竟冒出不少他的‘親戚’來——其中有私生子,私生女,包括他‘真正’的母親和父親…”
他越說越好笑。
最近,除了兩個男人在床上‘連接’而被刺死這件事外,就數威爾森家的‘親戚事件’熱鬨了。
蘭道夫把黃油酥往貝翠絲的方向推了推,示意她吃,又轉頭麵朝羅蘭:“恕我多嘴,我的朋友,我也許不該問這樣的問題,但我實在止不住自己旺盛的好奇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上流圈子裡的猜測不少。
有人說是明思·克洛伊得罪了誰,或者他父親查爾斯·克洛伊得罪了誰;也有人說是切莉·克洛伊的情人來報仇了——甚至更離譜的,還說是切莉·克洛伊變成幽魂自己報了仇。
總之。
當切莉·克洛伊被鋪天蓋地的指責為‘蕩婦’時,誰能想到,有天,他的丈夫會和另一個男人,於大庭廣眾之下,‘親密’地死在床上?
這無疑讓那些在公眾場合大肆指著切莉·克洛伊的人灰頭土臉。
謠言不攻自破。
顯然這對夫妻有隱情。
切莉·克洛伊絕非什麼蕩婦、失了道德的女人,就算她是,也‘情有可原’——畢竟,明思·克洛伊也不像眾人宣揚的那麼‘乾淨’。
一個在床上和另一個男人親密的‘紳士’?
在當下,這可比蕩婦要嚴重得多。
說句不好聽的,幸虧他死了。否則,後半生就有大樂子了。
輿論不再一麵倒。
“我承認,我確實誤會了那位夫人。”
蘭道夫掐著雪茄,想跟羅蘭打聽打聽:“…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羅蘭歎氣:
“我這樣跟你說吧,蘭道夫。你聽見的沒有錯誤,但不能從我嘴裡知道。”
蘭道夫愣了下,旋即心領神會。
他撇撇嘴,一臉厭惡:“可真是下流,我不知道,那肮臟的地方有什麼值得好奇的。難道他自己沒有?”
羅蘭聳聳肩:“有些人的感情的確堅貞。”
蘭道夫盯著羅蘭,發現他臉上儘是笑容,於是,眼神閃爍。
他不經意地提起自己的生意,包括載貨的船,那些搬貨的工人,到處售賣的店員和差使仆役:
“現在這‘秘密’也不止在上流圈傳了,很快,我看很快就要傳遍整個倫敦。”
羅蘭第二次歎氣,伴著雪茄煙霧的清晨初光隻吹亮他一半臉:“那克洛伊和威爾森家的聲譽就真的完了,蘭道夫。雖然這事像女王桂冠上的寶石般真實純粹。”
蘭道夫笑了:“可誰能不讓民眾得知真相?”
羅蘭點頭:“你說得對,民眾若不知真相怎麼行?”
貝翠絲·泰勒鼓起的雙腮裡塞滿黃油酥,眼巴巴看著兩個哥哥說她聽不懂的話。
“我要去看死人!”
羅蘭:……
蘭道夫揉揉額角,在特麗莎小步進來,在他耳邊說了什麼後,男人點了下頭,轉向羅蘭:“時間差不多了,羅蘭。”
今日不能帶妹妹去。
和那些克洛伊的朋友沒什麼好接觸的。
我把蛋放在被窩裡了,她應該不會凍著吧?
「‘我把我的寵物蛋’,羅蘭。」
有什麼區彆。
「會很驚悚…哦,她確實挺怕冷的。不過,你不是生著火嗎?」
你好像知道小雀頭是什麼。
「等一下,羅蘭。」
「我記得我告訴過你…」
「不,準,給,她,起,名,字。」
「小雀頭?這就是你送給這位蛋殼裡的小淑女的愛稱?」
我覺得,還挺…
「很遺憾,我不要你覺得。」
羅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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