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礦法案受阻你也清楚。我以為隨著時間,阻力會慢慢減少——可查爾斯竟勾結邪教徒,在宴會上襲殺反對他的貴族、他們的家人!”
“難道隻因為他有礦山群?!”
“以他為首的這些人,比那些商人還要貪婪,比強盜還要殘暴!”
提起查爾斯·克洛伊,座上的女人就一肚子怒氣。
“他以為他是誰?”
“反對他的人就要死?”
“他將國家和法律當成什麼了?”
拉維亞·海蒂沒說話。
她等了一會,又聽女人開口:
“…這件事真理議會、議院、藍血貴胄,包括異教都在盯著。”
拉維婭·海蒂皺眉:“找不到凶手,藍血貴胄就會繼續查下去,他們會不會…”
女王冷聲:
“查下去?藍血貴胄?親自?”
“如果他們‘發現’是我們做的,那麼,我們就要‘發現’明思·克洛伊是查爾斯選中的孵化池了——把兒子當成自己的孵化池,這毫無人性的做法,你認為,查爾斯·克洛伊會讓它傳開嗎?”
“它們或許會暗地裡調查,但絕沒有以往那樣的聲勢,也不敢在這件事上招惹我們。”
提到藍血貴胄,女王眼底閃過一絲厭惡:“海蒂,我現在力量不夠。”
“我需要你,也需要更多人幫助我。”
拉維亞·海蒂麵露遲疑:“審判庭從不參與…”
“他們不會永遠‘不合群’。”維多利亞微微眯起眼睛:“伱察覺了嗎?自從羅蘭·柯林斯加入審判庭後,他們的行事方式有所轉變了——伊妮德以前可不在乎手下的性命,成天窩在她那冷颼颼的、不見天日的洞裡。”
“但現在,她竟派人保護起執行官的家人了。”
“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變化…”
維多利亞輕笑一聲,敲打著扶手,年輕的眸中有著洞悉世事的精明。
對於教會的破事,維多利亞多少清楚些。
可以舉個非常簡單的例子:執行官的地位有多低?
彆說像正常儀式者那樣,被了解其力量的貴族或富商敬畏,哪怕稍稍給些尊重…
都是不可能的。
他們甚至會遭平民白眼。
維多利亞清楚教會想要什麼,這些年究竟乾了什麼。
也明白真理議會想要什麼,乾了什麼。
自‘那件事’發生後,留下的執行官都或主動或被逼迫著學會了‘柔軟’。
至於修道院?
她們隻聽教會的話,然後每隔幾年從一群姑娘裡篩出一名非同凡響的妓女而已。
聖十字裡的肮臟事太多。
但即便如此,說實話,她本人和教會一樣,也不是很樂意見到審判庭擁有如此強勢的權柄——能夠肆意進行審判,焚燒。
它們四麵皆敵很正常。
可眼下她還不能任由天秤繼續向教會、向真理議會一邊傾斜。
至少,在真理議會沒有‘請’她坐上那把椅子前,在她還沒成為恩者之下的第一人前,審判庭是一把足夠好用的尖刀。
一個力量並不出眾,但恰好和她們水準相符的優秀合作者。
“我率先伸出了友誼之手,就當給她保留臉麵了。”
維多利亞微微歎聲,臉上隱約有了倦色:“沒了明思·克洛伊,等查爾斯抵達第八環,就得重新篩選寄生目標,重新準備那複雜的儀式…”
拉維亞·海蒂輕聲接上了女王未言的:“這對我們是個好消息。以他為首的一群人,在藍血貴胄和真理議會中把持著不小的權柄,一旦他停止向前,就能給我們留出足夠的時間。”
“更何況,藍血貴胄中一部分聲音還是支持我們的,陛下。”
任何一個大型組織都是複雜的,你無法保證裡麵的人思想、觀點與利益永遠一致。
維多利亞喜歡這一點。
人真的是一種很有意思的動物。
難以想象。
藍血貴胄中竟還有熱衷慈善,熱衷為婦女兒童捐款以改善他們工作環境並提倡縮減工人工作時間的‘怪人’——誰會在意機器零件兒的磨損,那不有的是嗎?它們源源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