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羅蘭都不知道那位使者的名字。
但他知道他的下場。
他被無數雙皮靴踩過(羅蘭踢了他屁股一下),然後,被剝光了衣服,一邊大聲尖叫著‘野蠻人’,一邊被扔到人來人往的街上。
總之,結局十分令人愉悅。
至於伊妮德為什麼要殺海曼兄妹,羅蘭覺得,扳手說得很有道理。
因為審判庭需要徹底移動腳步。
殺了海曼,就等於沒了選擇——或許在那位至高無上之人看來是這樣。
沒了選擇的,才值得相信…
嗎?
這些位高權重的人實在複雜,扳手。
「你更樂於做個快樂的小傻子對嗎。」
除了那被剝光的使者外,兩名警探的下場倒還算能被接受——特彆是那位朱莉。她被繳了械,從身上摸出了兩匣陶瓷子彈:這些被伊妮德轉交給了費南德斯,又由費南德斯轉交給了羅蘭。
‘伊妮德大人說,朱莉現在跟你兩清了。’
羅蘭足足笑了半分鐘。
說實話,他都快把這事給忘了。
「審判庭的人都這德行?」
總之,那宴會‘客人’們的處理,除了海曼兄妹倆被燒死之外,多數都未傷及性命。
具體處理方式,羅蘭不清楚伊妮德和維多利亞談了什麼。
但經治療、淨化後被釋放的,隻有兩人。
一個是喬治·薩瑟蘭·貝內文托——即仙德爾和羅蘭在那日宴會上的目標。
費南德斯說,他敢用自己的腦袋保證,這位老紳士絕不會和邪教徒,特彆是血肉搖籃有任何牽扯。
而調查結果也的確如此。
審判庭的刑訊官們撬開了邪教徒的嘴,得到了一個名字。
來自某小商人家的女仆的名字。
由這女仆,又扯出一大批男性。
這其中的某個車夫,來自貝內文托家。
接著,他們又發現,這車夫和另一個聽差最近聯係密切——他就是第二個被釋放之人的仆從。
一個羅蘭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菲利普·錢德森。
這兩位經治療後,被請到了獨立休息室。
三日後,羅蘭再次來到審判庭時,被費南德斯叫住。
他和教士要穿過最長那條走廊,經一條狹窄甬道,前往建築的第二層。
在那兩位無罪之人離開審判庭前,費南德斯要見他們一麵。
正好也讓羅蘭學學,以後他就省事了。
“說實話,審判庭該雇些手腳麻利的傭人。”
到處都是灰。
“那你得跟伊妮德大人說。”費南德斯用手指抹了下牆壁:“我看,我們很快就有錢了。”
這兩位能這麼快被釋放,不僅真因無辜,或審判庭的執行官辦事效率高——
也因他們付了一大筆錢。
喬治·薩瑟蘭·貝內文托向審判庭‘捐’了五千鎊。
菲利普·錢德森則是三千鎊。
不是教會,而是審判庭。
這些捐款讓他們能在二層獨立的、暖和的房間中,享受熱茶和糕點,以及,不再受任何苛待,並於今日體麵離開。
“以前,這些叮當作響的好東西可到不了我們兜裡。”
費南德斯提起這事就頗有怨氣。
通常來說,一旦出現這樣的情況,教會或當局會委人前來,把人領走——之後如何處罰,以及哪怕半個便士,都和審判庭無關。
哦,教會倒是會撥些款,作為對執行官的獎賞。具體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