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詹姆斯·雪萊有三票。
代表死亡的三票。
也就是說,如果後續不出現平票情況,那麼,他死定了。
至於平票的結果,他們沒能從那無頭女人嘴裡得到答案。
“看來剩下的三票很重要。”
羅蘭微笑。
“如果我們跟隨詹姆斯·雪萊先生投了瑪德琳,或者彆的誰…也許這一局就作廢了,是不是?我們能這樣到世界毀滅,或者,直到這位夢境的主人不耐煩,把我們六個人的腦袋擰下來。”
他舉起來手裡的骨牌,在瑪德琳和約翰的注視中晃了幾下。
“我當然可以投相同的號碼,不過,約翰·雪萊先生,我總得有點好處?”
約翰蹙眉:“雪萊家之後會給你提供十萬——”
“之後?”羅蘭打斷:“之後,是,什麼時候?”
金眼青年圖窮匕見,眸光中多了些令他熟悉的貪婪:“我要這座夢境的獎勵,我要成為最終的獲勝者。”
約翰發現,這男人或許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他大概也考慮過,這遊戲隻有一輪的情況。
“你要另一種?”
“當然。”羅蘭說:“把你們的生命牌投給我,我和我的隊友,就將死亡送給你的父親——成交嗎?”
在他和約翰交談時,詹姆斯·雪萊依然保持著詭異的沉默。
“你得說話算話…不,我隻能給你一張屬於我自己的。當你投下一票,麗貝卡和瑪德琳的才會給你。”
羅蘭聳聳肩:“抱歉,我不相信邪教徒的承諾。”
他說。
“要麼你們投給我,要麼,我和我的朋友將跟隨詹姆斯·雪萊先生的票,我們一起玩到醒來,或者一起死在夢裡,直到世界毀滅——小雪萊先生,你彆忘了,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一起活著,從這座夢裡離開…”
那麼你就要麵對你的父親了。
真正的雪萊家的主人,一個已經清楚自己兒子叛逆,向自己伸出刀刃的父親。
他會怎麼對這弑父的孩子?
現在,誰才應該著急?
約翰·雪萊陰下臉。
脫手的骨牌,沒有回頭的餘地。
和他的命運一樣。
“你該多像對待生意一樣關注我的,父親。”
詹姆斯·雪萊十指交叉,似乎真做了比較:“我並不認為你比價值數十萬鎊的生意要重要,約翰。”
這話無疑讓年輕的雪萊更加惱火。
“這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踏上這條路…這都是你的錯,父親。你知道?對不對?早就知道了對不對?你看著我,看著我一步步成為邪教徒,心裡嘲笑,冷眼旁觀…”
“你難道沒有一丁點的悔意:如果我能多關注我的兒子,為他稍稍遮掩一下…”
“也許,一切都還能挽回。”
老雪萊默默聽著兒子發泄,時不時在話裡插入揚眉或點頭的動作。
他實在懂得如何激怒一個人。
“你太老了,早該把雪萊家交給我。”
老雪萊‘唔’了一聲:“是啊,你該在我喝多了的時候說這些的,畢竟有些決定愚蠢到隻有腦袋不清醒的時候才能做。”
嘭。
約翰·雪萊砸了下桌子。
“你…”
他氣的臉漲紅,卻不知該怎麼反駁。
“你是我的兒子,並非我的父親,約翰。我願意給你分享一點雪萊家的光輝,是你的榮幸才對。”詹姆斯·雪萊十分平靜:“但這不代表,它本該屬於你。”
“明白嗎?”
約翰靠在椅子上,粗粗喘了幾口,忽地冷靜下來。
他父親馬上就要死了。
還有什麼值得發怒的?
“你該像泰勒家學學,老東西。”他再不遮掩言語上的輕蔑,眼神中的鄙夷:“我早就想說,早就想告訴你。如果你像那貝羅斯,恐怕我老早做出一番事業,甚至比你要做得好。”
冷靜,甚至有些戲謔的老父親揶揄道:“哦,是啊,老早交給你,然後,我就得成天在跟後麵給你擦屁股。”
“我真怕把紙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