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末四濺,偶有一片雪花從裂穀飄落,落在於晚執刀的手背。
刀意越發融轉,在冰獸間遊走的於晚再次進入一個玄妙狀態。
一舉一動頗有韻律,每一次揮出,刀意較先前更加飽滿、駭人。
下一刻,她再次揮砍一刀。
隻見一道帶著勢不可擋威力的乳白刀光順著裂穀方向一路向前,所到之處冰獸紛紛炸裂。
接著傳來一聲震耳轟鳴。
那刀光直接劈砍進裂骨終點的冰牆之中,待得冰霧散開,眾人才看到那麵冰牆被開了道半裡深的裂縫。
裂縫中黑黢黢的,看得人心中發毛。
刀光發出之後,於晚已經醒來。但她趁著當下感覺,再次揮出一刀。
這次紫刃萬刀直接化作一條黑蛇,衝入剩餘的冰獸之中。
片刻之後,將它們一網打儘。
收刀,於晚閉目,站在原地繼續感悟。
元崗命令著剩餘修士處理戰場,自己則站在於晚一旁,替她護法。
時間漸漸過去,受傷的修士已被安置妥當,其餘修士也把於晚擊殺那部分冰獸的冰晶簇送到元崗手中。
他們先是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見於晚遲遲沒有醒來的跡象,便先把黑棺搬進來,然後找地兒打坐了。
隻留元崗繼續在旁護法。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於晚周身氣勢一收,睜眼醒了過來。
“恭喜。丫頭,這不僅領悟了刀勢,看你也要步入築基中期了吧。”
守在一旁的元崗最先發現於晚的變化,他笑著開口調侃。
算算年齡,元崗確實算得上於晚的長輩了。所以針對那丫頭的稱呼,於晚倒是從未反駁過。
她衝著元崗點頭,道,“多謝。”
元崗毫不在意地擺擺手,遞給她一個儲物袋,“憑自己實力得到在場修士認可。”
“這是他們收集起來的戰利品,除了你斬殺的,他們還都貢獻了一部分。”
於晚挑眉,伸手接過,看樣子是有些吃驚。
元崗見她這表情,笑著開口,“你是正道大宗修士吧。”這一句不是疑問,是肯定。
他看到於晚露出“那又如何”的表情,解釋道,“如我們魔道或散修,最是佩服實力強大之人。”
“所以他們才會再也不看你的修為和性彆,隻真心把你當做此行任務的夥伴。”
話鋒一轉,元崗繼續說,“當然,你也彆真的跟他們交心。佩服來的容易,背叛也同樣如此。”
“包括你和嚴光?”於晚挑眉看向元崗。
聽到於晚的反問,元崗隻是豪邁大笑,“嚴光我不敢保證,但我元崗可不是那等忘恩負義,背後插刀之輩。”
“即便是魔邪,那也還是有底線的。畢竟我們道雖不同,但卻受同一片天和心限製。”
聽元崗如此直白,於晚也爽朗一笑,丟給他一個玉瓶,便飛身上到裂穀上空,開始布置中大型的七星防禦陣。
雖然她初學陣法不久,但於晚悟性很高。她仿著七星防禦陣的構建原理,在減弱聚靈和迷陣的基礎上,她可以布置一個更大的隱匿防禦陣。
正是有此自信,她才提出調虎離山之計。
她布下的陣法可以隔絕金丹以內修士的探查,也可以抵抗金丹初期的強力一擊。
按著陣法等階算,也達到地階1品了。當然,主要還是七星防禦陣本身設計就很精巧,這才讓她可以有研究和改造的機會。
布置好陣法,於晚和元崗紛紛找了一地閉目修煉。
經過方才頓悟和陣法布置,於晚心中湧現出許多想法,她需要好好整理一番。
至於嚴光和魏延二人,於晚並不擔心。以他們的能力和想法,足以安全逃出。
加之離開前她已經給了二人入陣的陣牌,所以並不擔心他們找錯地方。
摒除心中雜念,於晚開始入定。
這是…
於晚抬頭四望,周圍白茫茫一片,隻有那顆紫紅晶白各占一半的雙色大梅子懸在頭頂上空。
她這是又進入那片白色空間了嗎?
於晚有些無奈,方才她同往常念了3遍清心訣後開始入定,怎知又進到此處空間。
觀察片刻,她發現此處空間如常,較之上次毫無變化。
等等,變化?
於晚視線掃過頭頂那碩大梅子後,又往回再次盯上了它。
它好像比上次大了些……
心中的猜測並不十分肯定。然而此時那梅子似乎在讓於晚確信般,猛地又膨大了一圈。
同時,它表麵的肉柱又開始向外凸起,不斷起伏。
莫非是那輪黑日的緣故?
於晚皺眉緊盯那顆雙色梅,腦中思慮萬千,不斷將自己這幾次每每闖入這處空間的情況一一研究分析。
除了那次在子軒秘境忘川河邊那次,闖入前的記憶全無外,剩餘的那次則是第一次在感受到虐殺的欲念後念太乙清心訣的緣故。
這三次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