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點完了咖啡,薑梨也沒有去叫莊清秋。
而是等莊清秋自己反應過來,側過頭抹掉自己的淚水,這才看向薑梨頷首,一同走向俞晚。
但莊清秋邁出的每一步都格外的緩慢,也帶著畏縮,她害怕那張臉,那副身軀。
畢竟那是她思念了整整三年的臉,是在她眼前被火燒到隻剩一把灰的那具身體。
或許是兩人的腳步聲落入了俞晚的耳中,她放下手中的咖啡,轉頭朝著身後望去。
看到薑梨時,她倏地站起身,有些不安的打了聲招呼,“傅太太,你……你們……”
薑梨睨了眼臉色慘白的莊清秋,開口介紹道:“莊清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那位女子的母親。”
聞言,俞晚忽然低下頭,局促的看向彆處,似乎生怕自己這張臉會讓彆人觸景生情,心裡難受。
可她越是這樣,莊清秋眼中的淚水越是控製不住的往外湧出。
她下意識的抓住薑梨的手,顫抖的緊攥著,心中的天人交戰明顯的全暴露在了那雙被淚水遮掩的眼睛裡。
薑梨看的心裡或多或少的彌漫起心酸,饒是莊清秋都因為這張臉無法自控情緒,那傅司庭就更不用多說了吧?
“坐……坐下來說話吧。”
俞晚尷尬的望向她們,朝著自己對麵的位置抬了抬手。
薑梨點頭,攙扶住莊清秋往位置上走去。
走到椅子前,薑梨本想拉著莊清秋坐下,但她卻忽然發現,莊清秋的身體僵硬的她根本就拽不動。
那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俞晚,好似要在她臉上盯出個洞來她才肯罷休。
但望著她的薑梨,神色逐漸的凝重。
要說她剛剛的眼神裡還有清醒與痛苦,但現在完完全全的就是痛苦與恨意的交織。
薑梨心口驟然騰升起不安,緊接著莊清秋就忽然俯身湊到了俞晚麵前。
“你不是我女兒!”莊清秋厲聲咆哮,“你為什麼要變成我女兒的樣子?!甚至一言一行全部跟我女兒一模一樣,你安的什麼心?!”
俞晚被嚇的花容失色,雙眸驚恐的在莊清秋和薑梨臉上梭巡。
她朝著薑梨張了張口,但沒想到莊清秋卻利索的繞過桌子走到俞晚麵前。
她抓著俞晚的手臂,怒目圓睜,五官都跟著變得猙獰,“你說!你到底要做什麼?!你說!你說!你說啊!!”
俞晚求助的朝著薑梨投去視線,但薑梨卻站著一動未動。
這個時候她無論幫誰都不行,幫俞晚,她不知道俞晚究竟是好還是壞,幫莊清秋,那要是招惹到了俞晚,她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我今天過來隻是送她過來,你們之間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彆帶上我。”
薑梨淡漠的撂下這句話,轉身往咖啡館外走去。
隻是她剛離開她們沒幾步,身後就傳來了清脆的巴掌聲,以及杯子碎裂和俞晚的尖叫聲。
薑梨像是沒聽到一樣,出了門坐進自己車裡,隔絕所有聲音,冷漠的盯著咖啡館裡所發生的這一幕戲劇性畫麵。
不多時,警車呼嘯著趕到,緊接其後的還有救護車。
薑梨將局勢被穩下,啟動車子就回了星河灣。
隻是剛將車停下,安助理的電話就打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