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坐在安全門上,柯南再三確認道:“你們在大廳裡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物品嗎?”
“是啊。”忙碌了一個多小時,略感疲憊的毛利蘭端著一杯溫水坐在牆邊,看著大廳裡來來去去的人,“也有人擔心過類似的問題,但我們檢查了幾遍,沒發現奇怪的東西。”
“無主的包裹,奇怪的袋子,藏在障礙物裡的物體……”
以森穀帝二當時的口吻,怎麼也不應該隻是虛張聲勢啊?倍感難以置信的柯南忍不住開始一一列舉。
“嗯,沒有發現呢。如果森穀教授是計劃接下來繼續爆破,或許他安裝在了一些隱蔽的地方,通風管道之類的……”說到這,想起了森穀帝二真正的目標是工藤新一,毛利蘭把手裡的水杯捏出了一聲不堪重負的嘎吱聲,“先彆說這個,你現在到底在哪個位置?萬一,森穀帝二在你那邊做了布置怎麼辦?”
“我……”手指又在塑料藥盒上鬼鬼祟祟地摸了兩圈,柯南撥開了藥盒的鎖扣,終於鬆口說,“我在安全通道的位置。就在最外側的安全門外。”
“通道沒有被爆炸波及嗎?”
“是被波及了一點……不過現在結構還算穩定。樓梯下方挺安全的。”
“那你還不想辦法離開!”毛利蘭眉毛豎了起來,音量頓時上去不少,“你也知道犯人想要做什麼啊!”
森穀帝二盯上她的理由,是她透露出了自己與工藤新一的關係。
要是新一當真因為她而在這裡出事,豈不是正中對方下懷嗎?
現在認為自己很安全,能處理好現狀的毛利蘭對工藤新一現在的決定非常不讚同。
“你是被我連累的,小蘭。處理事故的消防和警察已經到了,不確認過你的安全,我怎麼可能放心離開。”柯南反射性地一口回絕。
雖然他現在心虛的要死,想到萬一受困群眾從內部打開了安全門,他根本無法解釋自己出現的問題,他就感覺一陣呼吸困難……但他還是牢牢坐在原地沒動。
在生死危機麵前,關於誠實與否,毛利蘭會不會生氣,生氣了會不會一拳把他打進牆裡什麼的,都是小問題了。
“可是,如果你因為我在這裡,而出了什麼事,我、那我……”毛利蘭轉過頭,看著身側的金屬門,咬緊了牙齒。
要是她這些天的懷疑不是無的放矢,那麼,現在站在這扇門背後的,根本不是成人體型,而是力氣弱小,根本無法獨立逃脫危機的小孩子。
如果森穀帝二做了後續的安排,那麼當二次爆炸發生時,外頭要比裡頭危險的多。
想到這裡,她的擔憂又不禁化作了怒火。
這怒火,既是對莫名其妙有所隱瞞,連一句解釋都欠奉的工藤新一本人,也是對擅自把她當成了威脅新一工具的森穀帝二。
“快給我離開,趁還能離開這裡,快點離開!去找警察,去向人求助!”在這股怒意的驅動下,她的聲音擲地有聲,“伱現在,你現在的樣子難道不是根本沒辦法——”
明明再過幾分鐘,就該是電話對麵的那個混蛋的生日了。
她今天打扮得漂漂亮亮,懷抱著一往無前的勇氣來到這裡,是想要一個清楚明白的答案,想要一個美好的結局的。
結果現在,兩個人在這裡隔著根本無法被打開的門扉,像在斥責一般,相互喊叫著。
隔著薄薄的距離,卻好似隔著萬裡的可悲壁障,好似永遠也接觸不到真實彼此的感覺,這種感覺……
還有,被人當做籌碼,被視作可以隨便處置的弱者,切實變成某個親近之人軟肋的感覺,真是糟糕透頂!
更彆提,被威脅的那一個,甚至都不願意和她開誠布公地聊一聊,告訴她自己到底有什麼難處!
可惡,真是,可惡啊!
察覺到毛利蘭接下來要吐出來的詞彙,柯南縮了縮脖子,將手機稍稍拉遠,好似聽筒裡傳來的聲音具備真實的攻擊力似的。
小蘭她,莫非是想要說你一個小學生想怎麼從爆炸廢墟裡逃走之類的話嗎……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注意力終於捕捉到了廢墟當中的那一絲微弱的啜泣聲,讓他忍不住一個猛抬頭,正看見了樓梯上方倒塌的水泥塊裡露出的衣角。
這是,有人被壓在底下了嗎?!
“等一下,外頭這邊好像……”救人的心一下高高提起,加上本能地想要打斷毛利蘭的話,他站起身,想要靠近檢查一下情況,朝著電話那邊喊了一句。
“新一!你彆……!”感覺青梅竹馬又想要避開自己的問題,毛利蘭瞪圓了杏眼。
“滴——轟——”
電話那頭,以及她身邊金屬門的外側,傳來了她最不想聽見的不祥聲音。
“新一,新一——!”
————
“砰——”
“嘶,痛痛痛——”
“啊、明美,你壓住我頭發了——”
“抱歉君慧,我馬上起來……啊!”
“你們幾個,我要被壓死了……”
第一個掉下來,本來想快速讓開,結果看見隊友天女散花一般從半空中一個接一個往下掉,反射性接了一手的唐澤,發出了氣若遊絲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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