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怎麼了?
大概從一個月前的結婚紀念日那會兒開始,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打破了門禁規矩,各方麵也越來越不服管束。我行我素到讓吳嫂都覺得家裡的太太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簡直不可思議!
但是,太太變得任性妄為之後,先生倒是肯回家了,最近甚至還住在家裡麵連工作都搬回家了。
吳嫂不是不識時務的人,這是什麼訊號,她還是心裡有數的。
大包小包購買回來的東西就堆在外麵,也不是個事兒。
眼看老夫人這邊捂著胸口喊著鬨著,吳嫂靈機一動。
“老夫人,這得跟先生說啊,您管不了,先生可得管啊。”
謝芳芳忽然一下子心口也不疼了,一下子就坐直了身體。
“沒錯,讓我兒子管他老婆去。”
說完,立馬就打給了傅硯池。
這邊謝芳芳講電話的時候,吳嫂就躲去了洗手間悄悄的給徐景好打了個電話。
吳嫂手捂在嘴邊,聲音儘量壓低:“太太,你還是快點回來吧,家裡麵都亂了套了。還有啊,你可千萬彆買了,怎麼同一個季節的所有新款你全都買了?穿的過來嗎?這一天換兩套,都穿不完啊。”
家裡麵的購物包已經在院子裡麵都快要堆積如一座小山了。
吳嫂看著那一堆東西,隻覺得整理都要整理好幾天,精神壓力巨大。
本來以為她都通風報信了,徐景好那邊應該也就收斂了。
結果想不到徐景好卻丟下一句:“是嗎?一天兩套都穿不完,那就穿三套。我吃一頓飯換一套衣服,保證在這個季節結束之前,穿完買回去的所有衣服。”
吳嫂:“……”掐著人中儘力呼吸。
傅硯池是早早的趕回家了。
怕自己比徐景好晚到家,就要爆發巨大的家庭戰爭了。
沒想到車子一進門,連車位那邊都過不去,直接被堆放在地上的購物包給擋住了。
“先生,這……”
傅硯池略一皺眉:“就停這裡吧。”
說完,他都等不及車門自動打開,已經一腳將門踢開,從車上下來了。
站在那小山堆麵前看了看,他還是低估了徐景好的購物能力啊。
短短時間內,這是幾乎將最頂級的幾個奢侈品牌的當季新款是適合她穿的、戴的、拿的全都給買回來了啊。
今天他能收到消費提醒的那部手機給了尹司南保管,所以也並不知道徐景好這麼瘋狂的在商場掃貨。
謝芳芳聽到外麵動靜就跑出來了。
正好指著那堆積如小山購物包:“看看,小池,你看看這個敗家東西,是怎麼糟蹋我們傅家的財富的。早就跟你說了這個女人是絕對不能娶回家的,你非要跟我對著乾。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她是有幾個身體,能穿得了這麼多的衣服?
一到換季,難道這些衣服,她還能留著明年穿嗎?小池,離婚,你必須跟這個女人離婚,把她趕出家門。
我們傅家是絕對容不下這樣敗家的女人,你現在就叫她回來,簽離婚協議。”
傅硯池看了看那堆東西,倒是忽然笑了一笑。
他猛然想起了年少時的事情。
他和徐景好的年少時光,太美太美了。
她是豪門千金,他是豪門少爺,兩家世交,關係好的連彆墅都買在了一起。
他和徐景好每天推開窗就能見到彼此。
他從小見識她的消費能力,見識她的眼光和欣賞力。
購物若是一門功課,那麼徐景好一定能拿滿分。
除了對服裝穿戴這方麵的審美力滿值之外,對於珠寶的知識積累以及鑒賞能力也都是非同一般的。
關鍵,徐家也從小從各方麵培養她。
或許是因為徐家還有一個男孩,所以在商業上,他們對徐景好的要求倒是沒有那麼高。
但卻越發將徐景好培養成了一個極為合格的名媛。
讓她不僅僅隻是在京都城綻放光芒,或許給她更大的舞台,站在世界舞台上和所有頂尖豪門的千金小姐相比,徐景好也是絕對拿得出手,極有個人特色的一位名媛。
當時傅硯池就在想,如果不是他近水樓台先得月,等到徐景好長大以後,順利的出去留學,見識更大的世界,必然會有更多的追求者,而最後未必他就是那個勝出者。
他還記得他曾將徐景好抱在懷中,認真的許諾她,將來等他繼承傅家家業,一定努力讓家族更上一層樓。
到時候掌握財富足夠多的財富,為徐景好買儘天下最好的華服珠寶來陪襯他。
大概就是因為知道她到底有多麼的耀眼多麼的美好,所以三年前,他才會毫不猶疑的在那種情況下,甚至是用那種手段,也要和她締結婚姻。
傅硯池唇邊的笑,似乎有些激怒了謝芳芳:“小池,你有沒有認真在聽媽媽講話啊?我讓你跟那個徐景好離婚啊,把她趕出家門。”
終於回神的傅硯池看了謝芳芳一眼:“媽,你去酒店住兩天吧。我讓尹司南給你定五星級總統套房,要頂層風光最好的房間。”
謝芳芳:“傅硯池!我是你媽,你親媽,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生下你的親媽。你為了一個仇人的女兒,你要讓你親媽去住酒店?
我們一年都難得見上一次,這幾年我在國外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你不知道嗎?
現在好不容易回國了,你要讓我孤零零的去住酒店?”
傅硯池:“是,你是我親媽,無論什麼都改變不了這種情況。我和徐景好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我自有分寸。”
“有分寸?什麼分寸?她是仇人的女兒,你忘了你爸爸是怎麼死的?”
傅硯池有些被謝芳芳的話給弄得心煩了。
無論是誰在他耳邊一遍又一遍的提起父親的死,提起和徐家之間的仇恨,傅硯池心裡就會莫名煩躁。
“夠了!你不用在我麵前重複,我比你更加清楚她是仇人的女兒。我也從來都沒有忘記父親是怎麼死的。
她是仇人的女兒,所以我把她綁在身邊,日複一日的折磨。
我就是要讓她爛在這個家裡,一輩子困在這裡不得飛出去,我讓她如花盛開的生命在這裡枯萎、腐爛,讓她看著我即便給她名分,也永遠不會給她愛,讓她看著我和彆的女人恩愛纏綿。
這,還不夠嗎?”
傅硯池一口氣說出了這些話,謝芳芳站在了原地,目光卻看著傅硯池的身後。
那一瞬,傅硯池感覺身後似乎有什麼,他猛一回頭……
徐景好站在傅硯池剛才下來的那輛車旁邊隻露出了半個身子,卻像是整個人都要破碎了一般……
傅硯池腦子瞬間如有萬噸煙花炸開:她、她什麼時候站在那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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