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一句汙言穢語,瞬間打碎了雲卿的好心情。
她緩緩頓住腳步,抬眸冷睨著徐氏。
“不知太太此言是何意?下午的事,隻是一個誤會而已,我可當場自證了清白。”
“清白?”徐氏譏諷一笑,“你的身子怕是被男人摸透了吧,還有哪門子的清白?”
雲卿眼底劃過一抹殺意。
她活這麼大,還從未被人如此折辱過。
這徐氏,可真是尖酸刻薄進了骨子裡。
“太太就這麼期盼我給世子戴綠帽嗎?”
徐氏一噎,緩緩伸手指著她。
“少在那裡舌燦蓮花,強詞奪理,我不是妙雲,不會被你耍得團團轉,
我問你,你經常插的那支牡丹鑲嵌紅寶石的金簪呢?為何許久不見你戴?”
雲卿心神一震。
之前她便擔心久不佩戴那支簪子,會引起府上某些人的注意。
沒想到還真應驗了。
“太太這話什麼意思?懷疑我將簪子給了外男嗎?”
徐氏狠瞪著她,怒道:“給沒給外人,你自己最清楚,又何須假惺惺的來問我?”
說完,她朝身後揮了揮手。
下一瞬,福嬤嬤領著一個女婢走了上來。
雲卿見狀,微微蹙起了眉頭。
這女婢,是她院子裡負責灑水的二等丫鬟,很少近身伺候。
她隱隱猜到沈氏的意圖了。
事實果然如她所料,隻見沈氏瞪了那女婢一眼,對方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少,少夫人平日裡最喜愛那根金簪了,每每取下都會放在梳妝台上的匣子裡,
可自從前幾天開始,她便不再佩戴那根簪子,
奴婢今日偷偷潛入內室瞧過了,金簪不見蹤影,她也不曾吩咐我們去尋過,
奴,奴婢猜測她將簪子送了人,對,一定是送了人。”
等她說完後,徐氏陰沉沉的望向雲卿,“說說吧,那簪子贈給哪個姘頭了?”
雲卿絞了絞手裡的帕子,裝作慌亂的模樣。
“一根簪子而已,太太僅憑這個就要定我的罪嗎?”
徐氏迫切的想要抓住這妒婦通奸的把柄,好借用族規處置了她。
隻要她一死,春熙堂裡那巨額的嫁妝就全是裴家的了。
“今日你若說不出那簪子的去處,我便當作是你與外男私相授受,將貼身之物贈與了他。”
雲卿微微斂眸,眼底劃過一抹暗沉的光。
“太太,我好歹是永寧侯府的嫡女,容不得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汙蔑。”
徐氏見她光嘴硬,沒有半點拿出那金簪的架勢,越發篤定她的簪子給了外麵的野男人。
“汙蔑?那你倒是自證清白,將那金簪拿出來啊,若拿不出,我便隻能按族規處置了你。”
“……”
原來老太婆打的是這個主意呢。
想要通過一根簪子定她的罪,然後將她弄死私吞嫁妝?
還真是……癡心妄想。
雲卿低垂著頭,眉目清冷的立在門檻旁。
“我沒做錯什麼,用不著拿一根簪子自證清白。”
說完,她帶著青蘭青葉強行往府裡闖。
“攔住她們。”徐氏朝幾個粗使婆子喝道。
前路被堵,雲卿再次停下腳步,冷眼朝老虔婆望去。
“太太確定要將我堵在門外嗎?您最好想清楚,折了我的臉麵,再想請我進去可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