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林說:說話是不用負責的。至少在生活方麵是。我想說的是:我對於一切關於未來的承諾都隻是隨意一聽。我想要誰幫我這種提問也隻是隨意一說。不用有心理負擔啦,也許某一天我自己都忘了。我平等的不相信任何人說的任何話和任何承諾。我當然知道,我隻能自救啊。
但是阿林他於我而言也是很有意義的,他很精致。然後我有一種回到高中的感覺,他一眼就能看出來我說的那些謊言,我在一聲聲的追問中無處遁形,但他拉了我一把。
7月14日晚,我本來不想再見他了,因為買了7月15日去湘鄉的票。
他說昨天有個年輕的99年的,女的,因為丈夫家暴,從大橋跳下去了,死掉了,撈上來的時候全身浮腫,很難看,那可是大橋啊,我最喜歡的大橋。晚上的燈光下大橋真的很美,我高中寫的那本《讓靈魂再靠近一點》讓我幾年都沒有走出來的,我最愛的男女主相識相愛的大橋啊。我們從大橋上麵往下看。大概二三十米。我們再討論摔下去會不會死。我說如果摔在那個圖上麵的話,有可能會導致殘疾,但是死不了。大概就是四五層樓的距離,我之前在網上查過。如果殘疾就麻煩了。但是跳在水裡麵如果不會遊泳的話,那是必死無疑的。大橋確實對我而言有著很大的吸引力。
阿林說我很擔心你。阿林說以後不管如何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活著才有希望,其他的都是小事。阿林說我相信愛情,但我覺得愛情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阿林說騎電動車帶我去兜風。我決定跟他去,他好瘦,我坐在電動車後座想用手摟他的腰,但感覺太瘦了。
我們去吃燒烤,他為了我剝了一整盤的龍蝦。那種感覺就很幸福,然後我們去散步,沿著河邊突然下起了小雨,然後雨時大時小,於是我們就找個地方住下來了。這次我好像很坦然,我說又不是沒有一起住過。但是隨便挑的,賓館的環境真的不太好。
淩晨我們回到我家,15日我們聊了許多。他果然無法無視我的一切。親眼目睹了,並且見證了我是一個如何不堪的人。然後他提到了月亮與六便士裡的女人把愛情看得非常重要,簡直到了可笑的地步,甚至想說服男人,讓男人相信全部生活就是愛情,實際對男人來說愛情在生活中無足輕重,男人隻懂情欲。
是啊,正常女人怎麼會買那麼多不正常的衣服,正常女人怎麼會盯著酒吧裡的陪酒女,看了又看。所以他特地跟我提起了陪修女特地跟我提起了外圍,他早就知道我要去的是什麼地方?可是我退縮了,我突然想同他一起,我放棄了。
他說:是對靈魂的出賣,隻要踏入了這一行以後就不要再想著會有人尊重你。在想與不想之間選擇不想,在做與不做之間選擇不做。在逆境中要有維持現狀的勇氣,要思考,不要走錯路。再走錯一步就萬劫不複了,就沒人能救得了了,就會一輩子在彆人麵前抬不起頭,就會一直活在被暴露的恐懼,就會被心魔困住一輩子。
不要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做出任何可能後悔終身的事。我的三觀開始崩裂,我開始想嘗試自我思考,但是無果。我不知道我從小接受的思想教育洗腦和思維固化,以及我現在走投無路的瘋狂人格,會帶我走到哪一步。我反複在進行選擇,在不同的勸告聲之間徘徊。
我開始害怕失去什麼,但清醒時我又覺得現在的日子也不是我想要的,我精神內耗太嚴重了,太焦慮了,又一無所有。
《被討厭的勇氣》對於不喜歡的人和事,趁早不要有很好瓜葛。
他說總感覺我會墜落,他說總感覺我會最終走向那條不歸路。
我承認我確實又猶豫了。
在15~16日的,這兩天在我難得的清醒的時間我都會去刷boss直聘,結果就是沒結果,沒有任何崗位招聘暑假工,隻有一個外縣的崗位包吃住,7月15日的晚上我寫道:我開始害怕失去什麼,但清醒時又覺得現在的日子也不是我想要的,我精神內耗太嚴重了,太焦慮了,又一無所有。
阿林說:荷爾蒙和多巴胺早晚會消退的,就會期待新的肉體。感覺沒有了就是沒有了,做什麼都是徒勞,不如瀟灑離場。男人不需要愛情的。隻需要情欲和性,是下半身思考的。荷爾蒙退掉之後是更多的無望和空虛。男人有錢就會變壞,人性就是貪圖享樂。
當年康文決定離開我,大概也是因為我無法供他所需了。我逐漸釋懷了,習慣了瀟灑離場。
我這種不懂拿捏人性的人,所以男人可能很快會對我失去興趣,可惜我,無意去取悅任何人了,得知我命失之我命,有時做太多也是徒勞。
但在16日晚,我與他提起收益時,他卻說我應該去,這是個很不錯的選擇,在最大的收益麵前。隻是他說那以後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以後也不會再有任何聯係,並且他說我看起來很麻木,像一條死魚。
我又買好了去湘鄉的票,毅然決然讓他走,我以為此生就當未曾相識,以後也不可能再見了。
一切都無果,自然就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實在是太焦慮了,隻能看著自己清醒的墜落了。
我們渾渾噩噩度過的那幾天是我所有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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