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也瞄了,複診報告中的描述,不光是有失眠現象,還有自殺傾向,這怎麼看都是相當嚴重的程度。
要知道,失眠是一種精神狀態差到某種程度,所引發的軀體化的現象。
更彆說,阿水是飽受了那麼多年的折磨,都快要好了,卻還是因為霸淩,重新吃藥,估計這次得吃更久吧……”
臥室裡沉悶的氛圍,像是網住魚的繩索,讓人始終無法掙脫。
見此,當事人的顧淼,隻能主動開口:“傅姐,你不用擔心我,還是繼續節目吧。”
傅雪畢竟還是有功底的,終歸是恢複了些許,小心翼翼地問道:“顧老師得雙相情感障礙的事,方便聊一聊嗎?”
“換作之前,我會拒絕這個問題,但現在又想,若是把這份痛苦宣之於口,也能讓自己好過一點吧。”顧淼緩緩說道。
“嚴格來說,這個病確實是四年前的事,但最近發生了很多事,讓我覺得自己被曲解了,變得連我自己都看不懂。”
“當然我也知道,自己並不重要,他們也不認識真正的我,我隻是充當彆人閒談的工具。”
顧淼自嘲地扯了扯唇,好像這樣會讓他舒服一點。
“最喪失的時候,也就是那樣吧,一直看圍脖,翻每一條評論,好像我在被這麼重組,我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但沒人願意聽。
被人冤枉也好,就算是我說了,好像也沒用,所以就乾脆放棄了。
那時候,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有種動彈不得的感覺,腦海裡有一萬個念頭想自殺,就需要有一萬零一個念頭把自己救下來。”
縱然顧淼的語氣很平淡,但這聽在傅雪與老餘耳裡,仿佛是一道道炸響的驚雷。
原來,顧淼的真情流露,全是將痛苦與眼淚變成一首首的歌,這得堆積了多少即將窒息的殘忍。
隻能傾聽,無法打斷顧淼的話,他繼續道:“這個病的影響下,我的情感漲潮很厲害,有時候我會做出一些誇張的事,大概就類似於拚命寫千紙鶴吧,不,我好像在推鍋給這個病了。”
“不說什麼負能量的話了,用地下室手記的話來說,可能我就是成不了凶惡的人,也變不成英雄,於是隻能在自己的角落裡苟度殘年吧。”
顧淼停了下來,他覺得也該差不多了,再說下去,很難不發病。
“顧老師彆這麼說,你明明很有才華,音樂裡也有一種密碼,相同處境的人都能解讀出來,當有人看到時,就不會再孤單了。”傅雪語氣的溫柔,連她自己都覺得陌生。
“是啊,創作解救了我,你知道人類的真正創造力,是源於痛苦、血、淚和死亡之痛嗎?”顧淼歎了口氣,為原主感到深切的痛楚。
網絡的暴論好像劇烈切割機,對著人的身體,不容置疑的左一刀,右一刀,一會兒就隻剩下骨頭了。
他覺得該讓某些人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就算被眾人審視,痛苦不堪,也希望更多的人不再走向毀滅。
“告訴大家一個秘密,如果你把死亡宣之於口,也能拯救自我的一部分,我也希望大家能講痛苦說出來,再怎麼大聲都沒關係。
然後你會發現偶爾發個精神病,好像又可以縫縫補補過這輩子了。”
顧淼這回笑了出來,似乎被自己逗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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