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下雨,福建晴朗,一輪又大又圓的明月照在陳家大院上空,銀白色的空氣中彌漫著歡聲笑語。
燈光燦爛的正廳,一家人正熱切舉杯,陳立海完全感受不到一直在口袋裡震動的手機。
明天,陳老先生六十大壽,江總要定親,而他也想著儘快和晶晶把喜酒辦了。多喜臨門,使他無儘陶醉!
無人接聽的電話,楊晉還是第一次遇到;楊菁妮不可置信地也用自己的手機撥了過去,依然無人接聽。
沒辦法,兩人隻能繼續執行各自的任務:楊晉守著江念連,楊菁妮則駕車追著救護車去了。
一路狂奔,連闖紅燈,終於在醫院門口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趙來利兄弟攔著護士爭吵著,無論如何也不讓趙來英住院,因為趙來英已經醒來,並搖搖晃晃地從車上走下來。
如同醉酒般,她趴在趙來利背上,無力地說:“阿利,帶我回家,我想家了!”
“姐,我們的事還沒做,身上也沒錢了,回不了家啊!”趙來利帶著哭腔,顯得有心無力。
而趙來平被幾位護士和醫生團團圍住,一位護士喊道:“先生,你冷靜!病人雖然醒了,但身體很虛,需要進一步檢查和護理!你們如果就這樣走了,我們是要擔責的!”
“我們沒錢,沒錢你能聽懂嗎?”趙來平聲嘶力竭地吼著,楊菁妮解下係著的秀發,戴上夜視鏡,向醫院門內走去。
一時之間她來不及偽裝,隻能用這最簡便的方法。她來到前台,拿出一張銀行卡,並和護士低聲說了一些話。
護士拿卡刷了一下,在電腦裡麵登記完住院信息,把卡還給楊菁妮後,立刻跑向門外。
楊菁妮收回銀行卡,立刻閃身到暗處;趙來平聽醫生說免費救治,才同意讓姐姐住院。
見病人住進了醫院,楊菁妮才放心地回到車上,繼續撥打陳警官的電話。
第一個,還是無人接聽,她正猶豫著要不要再打,對方回撥了過來:
“抱歉楊小姐,剛才······”
“江總的母親出事了,剛安排完住院!”
“什麼情況,怎麼要住院?”陳立海捂著電話,迅速向家門口跑去,儘量避開江木澤。
“被雷劈的,你說這是不是報應?”楊菁妮的語氣中滿滿的都是諷刺,陳立海嚴肅道:
“人怎麼樣?有生命危險嗎?”
“應該沒事了吧,我看她自己從救護車上走下來了。你說他們一家都是些什麼人,怎麼會搞出這麼荒唐的事情?”
“行了,做好本分!”
“是,陳警官!麻煩陳警官告知江總,報銷我幫他母親支付的住院費!”楊菁妮很嚴肅地報告著,陳立海怒道:
“你說什麼?你暴露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個案子沒破,你都不能露麵,無論在誰麵前!”
“報告陳警官,我沒暴露,支付住院費隻是想儘最起碼的人道!我相信江總會同意我這麼做的!同樣作為人子,請陳警官換位思考!”
“對不起,你的行為沒錯。但你時刻都要記得自己的身份和任務!”
“是,陳警官!”
“行了,住院費回頭給你報銷。”
掛斷電話,一轉身正好撞在江木澤肩上,江木澤和陳立芊齊齊盯著自己。
陳立海愣了一下,忸怩半天也不知道怎麼說,難道要告訴他“你媽被雷劈了”?
三人尷尬地對視著,陳立海低下了頭,最終還是江木澤先開了口:“住院費多少,一分都不能少地報銷。”
“知道了,這個月連工資一起給她。”
“不管她是誰,代我說聲謝謝。”江木澤從煙盒裡取出一根煙點燃,深沉地吸了一口,
“這是命,我必須認!無論她對我做什麼,我都不能讓她死於非命,死在我的過失上,因為我喝過她的奶,這是最基本的母乳之恩!”
“小江,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問你,如果女兒和母親,隻能選一個,你選誰?”
陳立海是認真的,也是沒用腦子的,更是對江木澤最大的質疑!
江木澤聽到了,且聽得很清楚!他不作答,隻是握緊了陳立芊的手,非常堅定地注視著道:
“小芊,你相信我嗎?我需要一個認真且肯定的答案,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陳立芊被陳年舊問問的,驚愣得手足無措,陳立海再次問道:“告訴我,你選誰?”
猛地,江木澤轉身對著陳立海:“同樣是男人,你會選誰!”
“你沒聽懂我的意思!······”
“我懂!拿刀頂著我們的是她弟弟,不是她!”
“等到她拿刀對著你的時候,你還有機會嗎?”
“最起碼到目前為止她沒有!就算不是她親生的,她也隻是虐待,從未曾要過我的命!假如你的母親虐待你,你就要整死她嗎?再退一步說,就算她拿刀頂著我,死一次又何妨!”
“你!······”陳立海忘記了楊菁妮剛剛才說過的換位思考,將心比心。被懟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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