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了解了江木澤的決定和心理走向,陳立海繞過正廳還在把酒言歡的家人,快速回到了房間。
幾乎在同一時間,陳立海撥通了楊菁妮的電話,江木澤撥打了楊晉的手機。他們,對對方說著幾近相同的話:
“計劃有變,誘餌變成全力保護對象!從現在開始,禁止任何陌生人靠近她們母女,直到任務結束!”
是的,母親重要,女兒也同樣重要!他不能為了報複趙家,不能為了為陳立芊清洗而一定要把那兩個人渣送進監獄,而把女兒和昔日情人置身於危險之境!
作為一個男人,他必須選擇自己麵對,雖然這可能會再次傷害到陳立芊,但從代價的角度出發,至少風險會小一點。
如果真的陷入絕境,他會選擇放棄自己來保護陳立芊,這是他在精神上的唯一出路!隻有這樣,如果來生再相遇,才能問心無愧地再續前緣。
這條出路,沒人能阻止,隻有儘一切可能幫助他走上絕路!
接到命令,楊菁妮立刻驅車回到廣中路。把車鑰匙還給楊晉,楊菁妮美美地躺在那張隻能容下一個人了“床”上,翹著二郎腿說道:
“從現在開始,咱們輪流睡覺。好久沒好好睡覺了!”
“我可以睡,但你恐怕不行吧?”
“為什麼?”
“你的身份不能在任何人麵前曝光,包括他們母女。你不知道他女兒簡直就是個人精!如果讓她知道我們都在暗中保護她,肯定會影響她幼小的心靈。”
“也是哦!那怎麼辦呢?”
“我值白班,你值夜班。然後,你不能睡這裡,會被她發現的!”
撲地一下,楊菁妮站起身,聳了聳肩:“行,那你來睡,我值班!”
“不睡了,今夜我們一起值班吧,多麼難得的機會!”
“嗯,確實難得!”
事情平息下來了,雨也停了。烏雲慢慢散開,一輪明月已掛在天邊,兩人趴在窗前,無限憧憬。
對美好的向往,人人都應該擁有,因為這是一種精神的寄托,它與人的身份地位以及職業無關。隻要心向往之,便會向之而行。
他們不需要過多的言語,隻是偶然地歎個氣感個慨,然後再調皮地自我一下,月老就明白了。
醫院病房裡,其他病人和家屬都睡著了,隻有那剛住進來的三人遲遲無法入眠。
或許趙來平知道這是報應,但麵對如今空空的口袋,他的惡念又產生了。而趙來利卻滿臉惆悵,不知道未來的日子是什麼樣的,他既恐懼又無奈;無奈於身無分文,恐懼於類似於姐姐的報應。
被雷劈了一下,有幸撿回一條命的趙來英躺在床上,呆滯的眼神時而望向天花板,時而對枕頭上方的輸液瓶發笑,瘋癲地胡言亂語著。
肚子很餓,咕咚咕咚地叫著,微有困倦的趙來利難受地弓下腰,趴在趙來英腿上。
趙來平四下環顧著,脫掉鞋子緩緩站起身,一瘸一拐躡手躡腳地向其他病床走去。
他先從床頭櫃裡儲放的衣物開始搜,每一張病床的儲物櫃都搜過後,他又把罪惡的爪牙對準了正在熟睡的家屬身上。
他屏住呼吸,輕輕地從那些口袋裡取出一張又一張用來救命的錢,塞進自己的衣兜裡。
偷完了,能偷的都被他偷了。回到趙來英的病床前,姐弟倆已經睡著,他便立刻穿起鞋子,向醫院外走去。
坐在街邊的綠化帶旁,他拿出全部偷盜所得,細數了一遍後,拿出麵額較大的鈔票,用塑料袋包裹起來,埋進了土裡;麵額小的零錢,他回到醫院門口,開始胡吃海喝。
實在餓壞了,他吃了好幾碗,喝了好幾瓶,鼓著個圓圓的肚腩,回到病房裡。
他看了一眼牆上的電子鐘表,搖醒了趙來利,拔掉了還在往姐姐身體裡注射的針管。
趙來英醒來,又開始胡言亂語:“阿利,我要回家,阿奶喊我吃飯了!”
趙來平把姐姐放在弟弟背上,捂住姐姐的嘴,低聲道:“彆說話,我這就送你回家!”
“嗚嗚······”趙來英掙紮著,拿掉了趙來平的手,喊道,“我要吃飯,阿奶會給我飯吃,你們兩個不要搶我的飯!”
好像真瘋了,被她這麼一喊,病房裡所有人都驚醒了過來,家屬們紛紛圍了過來。
因做賊心虛,趙來平撇下姐姐,拉著趙來利瘋也似的向外跑去,剩下被扔在地上的趙來英嗷嗷叫疼著。
家屬們不知道什麼情況,立刻跑去叫來了護士。護士一邊安撫趙來英,一邊詢問情況,可惜趙來英一直胡言亂語,實在無從得知具體情況,隻能等天亮了。
趙來平拉著弟弟,一口氣跑到了埋錢的地方。把錢拿出來後,就帶著弟弟先去吃了東西。
待到吃飽喝足,趙來平忽悠弟弟先做事,然後再回來接姐姐。趙來利有些不情願,但他也怕哥哥真的會扒了自己的皮。再者,他知道哥哥很照顧他,幾乎所有的事都會想方設法把他拖下水。
因偷來的錢數量不多,他們隻能坐在路邊打瞌睡,等天亮了坐公交去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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