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卿把一包銀子放在櫃台上,“掌櫃的,這是一千兩,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塊玉玨是從何處來的嗎?”
胡商掌櫃拿起銀子掂了掂,滿意一笑。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隻知道那人是個光頭,個子約莫七尺上下,身上有股子黴臭味,是個左腳跛子的糙漢子。”
陸子卿問:“什麼時候來的?”
胡商老板說:“就是你來店裡的前日,他來時比較急,看著不好惹的樣子,我記得特彆清楚。”
不知姓名,京城那麼大上哪去找?況且,是不是京城人士都還另說。
陸子卿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希望,被冷水潑得涼透了。
之後兩日,他沒事就往各處大街小巷轉悠,人海茫茫也沒有目標。
直到中晌,肚子餓得咕咕叫,眼瞧街邊熱氣騰騰的包子鋪。
“老板,來幾個包子。”
“好勒。”老板手腳麻利將包子裝好,“客官,您的包子。”
陸子卿付完錢接過袋子,拿著包子咬一口嚼著。
忽然,後背頓感一重,跟著包子撒落到地上,被來往路人踩的稀碎。
陸子卿瞧著稀爛的包子,擰眉轉身,見一個戴鬥笠的壯漢子,橫眉怒眼打量他。
那臉上淌著大汗,身上有股子說不出來的臭味,像是汗臭裡夾雜著發黴的氣味,甚是難聞。
“你個小白臉,要吃包子上彆地兒吃去,彆在路上擋道,影響老子走路。”
陸子卿差點被氣笑了,“你撞我在先還敢這麼凶?道歉。”
周圍的路人指指點點,慢慢圍上來看熱鬨,就連包子鋪的老板也替陸子卿打抱不平,隻是礙於壯漢子不好惹的樣子,語氣極為緩和。
“這、這位壯漢,你……”
包子老板話沒說完,就被壯漢一個怒目瞪的閉嘴。
壯漢瞪著雙目,挺起胸膛頂到陸子卿麵前,“敢讓老子賠錢,我看你是……”
“行了,彆鬨事。”
壯漢身旁一個頭上包麻布巾,滿嘴胡子的瘦男人拉住他的胳膊,壓低聲音說。
“大哥不許我們惹事,趕緊走。”
他爽快賠錢走人,壯漢無奈,隻得一瘸一拐跟出去,邊走邊將鬥笠摘下來,手還轉著圈抹掉頭上的汗水甩了兩把。
陸子卿頓時兩眼放光,暗喊兩句,“光頭!左腳跛子!”
立即想起方才那股難聞的氣味,這就是胡商掌櫃描述的人。
他穿過人群跟了大半晌,直接跟到東城區,隔遠瞧那兩人走進一家樓裡。
陸子卿跑過去,便見“長樂坊”的大招牌。
京城大部分妓館都關門歇業,特彆是女妓館,而南院館不算妓,所以正常營業。
此處非但沒歇業,生意還異常紅火,規模比香蘭院至少大兩三倍。
陸子卿前腳跨進門檻,裡麵立馬圍上來好幾個婀娜多姿的女子,滿臉興奮對他動手動腳。
“公子好生英俊啊,讓我來伺候公子玩如何?”
“我們姐妹也可以同時伺候公子,怎麼樣?要不要試試?”
“嗬嗬——公子來嘛,彆害羞嘛。”
陸子卿被這股子脂粉氣香的憋得慌,他盯著上樓的光頭,掙開姑娘們的手跟上去。
“不好意思,在下是來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