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氣都用在和家裡人內耗上了,又或者是和鄉鄰之間起矛盾。像太子您說的那種情況,不是沒有人想過,可有識之士實在是勢單力薄。”
“很多時候,還不如不知道這些道理,乾脆做瞎子聾子。”
扶蘇拿著竹簡,不住地叩著木案,敲得木案那是邦邦邦的響。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每個人聽得都頭皮發麻。
扶蘇是真的想乾掉那些壞種啊!
“你覺得,如果讓我們秦吏來監督監管這祭品的分配。會有效果嗎?”扶蘇望向呂澤。
呂澤望著席麵,他對扶蘇說了這麼一番話。
“其實,我也聽過……”
“當稱臣子了。”
“是。臣其實不這麼覺得。”
“哦。這都不行?你的意思是,那些豪強大戶,就沒有人可以約束他們嗎?”
呂澤望著扶蘇,“太子,製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一個人想作惡,不管設下多高的門檻,他都能跨越;不管設下多麼嚴明的法律,壞人總能逃脫,貪贓枉法還是不會耽誤。”
“縱使太子讓秦吏來監管,最多也隻能約束一時而已。而且商君書裡也寫,人性本就是趨利避害。麵對利益的誘惑,秦吏也可能變成豪紳大戶。”
扶蘇望著呂澤,“那照你這麼說,豪紳大戶把控祭祀,趁機掠奪鄉民田產勞作之果,嚴重損害鄉民勞作的積極性,這些問題如此嚴重,若是放大,危害社稷。”
“可你現在又說,就是派天王老子來都沒有用?所以這就是無解?”
呂澤搖頭,“太子,並非如此。臣隻是認為,這個解法沒有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扶蘇喝了一口茶,心裡想著這呂澤確實說的不錯。
道理就是這麼一回事。六國的豪紳大戶是壞的,難道秦吏就是好的嗎?
“那你既然這麼說,難道是有治根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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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澤再次低頭,他十分拘謹呆板,除了言談流暢,其他的時候都像個木頭人。
“臣倒是有,隻是怕說出來,引得太子發笑。”呂澤說著,也望望扶蘇身邊的人。
扶蘇則笑,“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
“上士聽了道的理論,努力去實行;中士聽了道的理論,將信將疑;下士聽了道的理論,不以為然,哈哈大笑。”
“如果說的話有道理,今天這一屋子人裡肯定有人受到啟發;如果你說的話有道理並且這屋子裡有人笑你,那隻能說明這屋子裡有人是下士。”
“若是你說的全然無道理,這裡的人就算笑你,那也是你應該,這說明你本事不夠,還需要再琢磨。”
“總而言之,你沒什麼可虧的。”
呂澤望著扶蘇,還能這樣?
早就聽說秦國的太子言辭犀利,還真不是傳聞啊。
“那臣就說了。”呂澤還是有些猶豫。
扶蘇卻不對呂澤抱多高的希望。
一來他在曆史上雖然有從龍之功,功勞很大,可是在製度建設這塊兒,政治主張這一塊,沒聽說過他有什麼特彆大的才能。
二來扶蘇堅信,人是問題的根源,製度不過是人心的外化,執行也是人的行為。如果找秦吏監督都解決不了問題,總不能去感化那些豪紳大戶吧。
但是,呂澤的答案,卻讓所有人都意外。
“是風氣。因為風氣差,環境不好,每個人在其中能做的選擇都很有限;如果風氣變好了,大環境變得清明了,所有人都以拿不義之財為恥,而不是笑貧不笑娼,那到時候豪紳大戶自己就會規矩起來。”
“因為貴族是消除不完的,大戶也是比比皆是的。助長他們惡行的,是大家對金錢和地位的錯誤崇拜。對來路不明的錢財,人們也去追求;對得位不光明的官吏,人們也去敬捧。”
“天下就是被這些壞的習氣和想法給汙染的。”
呂澤說罷,屋子裡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沒想到,呂澤這個人說的話還挺有道理。
扶蘇也是眼前一亮啊,他拂起衣袖,“沒想到,你對社會思考得還挺深入。你說的道理,未必比那些名氣很高的大儒差。起碼比我的老師說的要有新意。”
“可是,你要知道,大河之水不能倒流了。”
“過去把來路不明的錢財視若珍寶的人不會消失,把用不光明手段得到的權位大肆崇拜的人,日後也還是會有。”
“而我們秦國能做的,就是打造清明的政治,挑選清正剛直的人輔佐君王治理天下,培養秉公執法的秦吏,用這些人做天下垂範,從上到下革新風氣。”
“你說的話,隻能對一半。因為惡劣的社會習氣,隻是結果而已,並不能作為原因。沒有人能真正淨化他人的心靈,除非他自己想要變好,想要做個正直的人。”
“我隻信奉實力才是硬道理,隻有讓光明正大的強者尊位,行當行之舉,才能刹得住歪風邪氣,震得住豪強劣紳。”
【考慮到扶蘇現在的變化,乃至地位,人心所向,他現在再去齊國和大儒們辯論,已經顯得掉檔了,而且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堂堂秦國太子、未來天下至尊,整的跟個思想教育家一樣,我自己寫起來也很難發揮,因為這是在給扶蘇上道德枷鎖,後期破壞人物形象。
二來考慮到劇情的推進,再這麼說下去,主角治國造反的劇情會被無限推後,思想的海是天底下最廣闊的海,道理是辯不完的。
所以我決定把原先大綱裡計劃的去往齊國大儒辯論的部分刪掉,但是主角還是會去齊國處理事情的。
望各位讀者周知,予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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