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邵平心歎。
畢竟隻是個少年郎啊,沒有實際操作經驗,關鍵時刻還得是我出馬。
“太子勿憂。有邵平在,太子可以高枕無憂。太子儘管放權,隻要有臣在,絕對不敢有人擅權、越權。”
扶蘇聽著邵平這麼突然的話,自然不會相信他。
說得太信誓旦旦了,我都不敢做的事情,你居然敢。
人嘛,談理想的時候個個都是正義凜然,一旦遇到利益抉擇,一百個人,九十九都把持不住。
再說了,扶蘇記得的曆史大人物裡,可沒有邵平在。
扶蘇怎麼敢聽信他的話呢。
眼看著眼睛裡隻有名士的扶蘇就要開口拒絕,邵平急忙提劍。
“太子喜歡墨家,是臣始料未及的事情。太子讚巨子腹大公無私,也喜歡為信仰而死的巨子孟勝。隻是這兩個人,為了實現自己堅守的信仰,一個殺害了自己的兒子,一個奔赴黃泉。”
“現在,邵平也願意為信仰而戰。而君侯您卻狐疑多慮,難道要讓邵平采用這兩種方式中的一種,來證明自己嗎?”
邵平說著,他忽然跪著向前移動。
扶蘇震驚,身子向後一傾,本能地要去抽寶劍時,卻被邵平搶先一步。
帷幔之中,一盞盞如豆燈火閃爍著。
“邵平你……”
“太子若是不把這件事交給我,那我就自殺。君子處於世,如果被人懷疑氣節,便隻能如此了。”
“放肆!”扶蘇震聲,“汝竟然敢用自殺來要挾吾?”
邵平愣住,這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
“把劍還給我。”扶蘇勒令。
邵平猶豫了一下,劍已經被扶蘇奪走。
扶蘇反應地這麼絲滑,都怪他那個時代道德綁架的人太多了。隻是,先秦的人,可比後世的人純潔多了。
邵平頓時兩眼一暗。
扶蘇把劍收回劍鞘,“好了。既然你認為你能夠完成這件事,那我就相信你一次。也隻有這一次。”
邵平以命相搏,又是家中老母親自選的人,扶蘇就當是給自己老母一個麵子。
邵平聽了,愣了一下,趕緊謝起扶蘇來。
扶蘇點點頭,“你可要小心行事啊。”
“太子放心。”
等到邵平出了門後,他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等到半夜三更,他躺在榻上,終於想明白了。自己願意以死明誌不說,更是親自表明要為太子效力,按理說,應該是太子拜謝自己啊!
可怎麼在太子眼裡,好像他是個什麼搶手的人物一樣,他願意接受自己,是給自己賞光呢。
――
話說扶蘇給邵平透露了未來秦國到底選用的是哪一家後,從這天起,邵平就開始睡不著了。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隻是他終於開始得到了扶蘇的委權,可以做事了。
但是劉季這邊,他可就倒黴了。
他想要身後有人給自己出謀劃策。雖然在思想上,劉季明顯還停留在追逐拜將封侯這樣的事情上;但是行動上,劉季卻快扶蘇一步。
他一眼就看出來,太子不可能把這些才士都給收走。那可不就是便宜自己了嗎。
劉季到了稷下學宮,那就是老鼠掉進了米缸。
興奮至極!
這稷下學宮,擠滿了男人的地方,可不比女閭有趣!
張耳有意讓劉季在秦太子麵前舉薦自己,但是總是開不了口。
陳餘覺得現在的劉季已經和往日大不相同。身上的狹義之氣漸漸少了,越來越像秦國那些愛擺譜的將軍。
隻有劉季,他還在滿心幻想,自己能夠收複這兩個人。
在送了一波又一波酒,談心一晚又一晚後。
三人之間的關係還是在原地。
但是,諸子百家集會大辯論的日子到來了!
劉季已經沒有功夫誇口,他得準備去辯駁這些儒家士人了。
在將要比賽的日子,夏侯嬰發現其他人都在慌忙備戰,灌夫已經快要變得韓非再世,馮敬也在做準備工作,比如學習孟子的浩然正氣,打算先從氣勢上壓倒對方。
一貫不喜歡和人爭是非對錯的曹參,他就比較慘。他始終克服不了和人爭論時會麵紅脖子粗的窘狀,為此他總是請求扶蘇放了他。
但是扶蘇咋可能同意呢。
迫於無奈,曹參隻能找夏侯嬰對練如何爭吵時不臉紅心跳,以及怎麼才能展現得自己很有威力。
把一個以和為貴的君子磨煉成這樣……
夏侯嬰也是看得呆了。
但是沒辦法,這些人被扶蘇從沛縣撿來的時候,還沒有在野區發育好,扶蘇不得不讓他們直麵自己的缺點。
和這些人情練達,飽讀詩書,平均年紀比他們大二十歲的老者辯論,絕對會讓他們受益匪淺。
以後他們就明白自己的苦心了。
但是,夏侯嬰發現,劉季始終十分悠閒。
第(1/3)頁
第(2/3)頁
“你這是都準備好了啊?”
“那是自然。有人已經事先把如何批駁儒家全部告訴了我。”
聰明人總是發揮自己的長處,次一點聰明的人,總是想著彌補自己的短處。
劉季這麼懶的人,咋可能會去背書讓自己腦子疼呢。
借著自己和老朋友喝酒聊天的空檔,他就聽朋友講故事,靠這種方式學習,吸收知識,不僅培養了君子之間的友誼,提升了自己的內在,豐富了知識儲量,而且知道了儒家所有的弱點。
很快,比賽的日子就下達了。
這一天定在了臘月十五。臘月是天氣最為寒冷的一段日子了。而臘月十五,接近年關,扶蘇選擇這樣的日子舉行大辯,不對,是舉行“”
秦國和諸子百家雙方都準備地都差不多了。
雖然很明顯,這是秦國大一統後,官方集中處理諸子百家,明顯是要把他們歸入編製。
但是諸子百家不經曆一點事情,還是和以前一樣,各成一派。
比如墨家,在墨家門派裡,他們隻遵從巨子的命令啊,其他人的話都是不聽的。這和秦國的政治製度和法律來說是完全相悖的。
比如儒家,曾經的弟子找到了師伯門前,稍微有些禮儀不周到的,大儒就會把張蒼拍到門外。
很久以來,諸子百家都是遊離於政治的,他們有時候會和諸侯王合作,有時候會和諸侯王對抗。
沒有秦國那種製度約束,諸子百家在王室權威日漸式微的六國土壤之中,存續了想當長的時間,也培養了以上‘惡習’。
至於諸子百家之間,更是已經吵了好幾輪。
墨家三派,過了幾百年了,因為秦國的大一統,三派又會麵了,這次見麵自然免不了提提過往。
內部攻訐完了,隨後就合起夥來攻訐儒家。
百家互相攻擊,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一個學一個。說得好聽點就是學,說得不好聽點就是抄襲。陰陽家遇到道家;名家遇到齊墨。
想想都感到頭大啊。
隻是百家互相攻訐,尤其以墨家和儒家吵得最凶。
之前,他們沒有沒有一個平台,尚且互相寫文章批評對方;但是有了這麼一個平台,沒把狗腦子打出來已經算不錯了。
儒家嘲笑墨家四分五裂,但是這個指責,明顯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儒家很快被墨家罵的狗血淋頭,墨家說儒家也虧修習君子六藝,連數術都不及格,八和三到底哪個大都不知道。
這件事還一度傳到稷下學宮之外,被齊郡臨淄小兒拿出去編唱歌謠。
儒家被罵急眼了,他們一開始還會礙於扶蘇顏麵,儘量不提墨家和秦國這百十年來已經造就好的血脈相依的關係,儒家後來直接痛斥說墨家是秦國走狗。
墨家豈能善忍,當即攻訐儒家培養出法家這樣的門派,簡直是壯觀!
不知道他們祭拜孔子的時候,是不是會說出這些事來呢。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雙方都是武力值極高之輩,尤其是前來的楚墨者。他們很多人,原先是通緝犯,因為這次帝國一統,扶蘇為了化敵為友,直接借著機會給他們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