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是一臉茫然,不知所以。
就在此時,馬智仁慌慌張張的一路小跑著奔來,他才到馬科身前,就一臉興奮的大聲說道“大……大帥……援軍……援軍……”
馬科看著他的樣子,心中也是焦急,手中馬鞭揚起,就要抽打下來,然終究還是忍住了,大聲喝問“援軍如何?速速報來。”
馬智仁難掩一臉興奮之色,他連著咽了幾口唾沫,才斷續道“援軍……援軍來啦……薊鎮白帥……白帥的兵馬……”
“哈哈哈……”
馬科得到確認援軍到來,不由開心得大聲狂笑起來“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快說,白帥現在何處?”
馬智仁這時已經差不多將氣息喘息均勻,他一臉笑意回道“回大帥,我哨騎探報,薊鎮白帥軍馬已攻克西石門,現正往我軍這裡行來,距我約在二裡開外。”
“哈哈哈。”
馬科聽聞有援軍到來,心情大好,他道“真是天不絕我,天不絕我啊。”
他回身對馬智勇道“前方就交給你了,我去親迎白帥大軍。”
馬科說完就奔後營行去,韓士臣領著一百家丁緊隨其後,馬智仁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兄長馬智勇,也轉身跟隨馬科離去。
…………
麵對清軍虜騎的襲擾,明軍基本上還是以防禦為主,他們盾兵躲避在戰車之後,每逢箭雨襲來,便上前為炮手們遮蔽落下的箭矢。
不斷有在後麵裝填完子藥的火銃兵,被逼迫著回到戰車後麵的第一道防線上,雖大多並非情願,但在馬科家丁們的逼迫之下,卻也無法。
但虜騎拋射而來的箭矢,還算易於遮擋躲避,即使被射中,也多不在要害之處,雖威勢有些唬人,然威力卻是不足。
不過,陸陸續續的也有一些韃子甲兵,尤其是那些各旗的巴牙喇兵、葛布什賢兵,下馬步戰,他們三五成群的欺身到戰車拒馬前幾十步內,不斷以強弓射出一支支重箭。
慘叫聲偶爾傳來,每一聲慘叫都驚得明軍將士陣陣顫抖,炮手們也是畏畏縮縮、小心翼翼的檢查裝填炮子和藥包。
雖然,明軍的火銃兵和弓箭手也在拚命還擊,不過騎馬射箭之技,塞外胡人,有著天然的優勢。
而明軍之所以要大力發展火器與車營戰術,究其原因也就是如此,騎馬射箭之技無法與之比擬,便需另辟蹊徑,一技之長克敵之短。
可惜,車營火器這麼好的一個戰術手段,卻生生被大明諸將玩壞,甚至棄之不用!
那些清軍中的重甲騎兵、巴牙喇、葛布什賢等兵,從數十步外射來一支支利箭,他們射得又準又狠,且專盯著明軍將士的麵門、眼睛等要害之處。
更為甚者,他們射出的許多箭矢都還用馬糞浸泡過,箭頭上飽含著毒素,凡麵上中箭者,少有人可以活命到最後。
看馬科的正兵營銳陣已不再嚴整如初,許多地方都被撕扯開一道道口子,陣內的明軍們雖在奮力抵抗,但從他們陣陣絕望的呼嚎之聲中,也可得知,其已無力扭轉局勢!
正白旗固山額真珠瑪喇,狂笑著開口說道“睿親王,鄭親王,孩兒們玩得差不多了,對麵南軍隨時可破,下一步該如何打算?”
未等多爾袞和濟爾哈朗出言,杜度就在一旁接話道“照我說,即令勇士們衝上前去,自此一路橫掃,南軍既是攻破石門山,也定必饑疲交加,更有何力來阻止我勇士前進的步伐!”
濟爾哈朗也是不住點頭,他道“杜度貝勒說得有理,我等奉了皇上禦旨,在此截殺明軍,並未有保護馬科所部之意。
我等雖有意以之為餌,誘使彆處明軍來援,然區區一個馬科,斷不可與錦州城裡的祖大壽相比,明軍大部主力未必會真心來救。
況且我等也無須對其趕儘殺絕,隻要將之擊潰便是,正可借其潰軍,給彆部南軍些許壓力,或可更快結束此間之戰事。
睿親王以為如何?”
多爾袞眯著一雙鷹眼,掃視著對麵馬科正兵營軍陣,默思片刻後,才開口道“馬科雖比不得祖大壽,然也是南國山海總兵,他們斷不會任其被圍,而不全力施救。
否則,那南國洪總督又如何服眾,又如何指望來援各軍能齊心合力,與我大清勇士對抗?”
他說到這裡,抬眼看了看天色,才又道“鄭親王適才所言也不無道理,我等確是無須將馬科所部徹底擊垮,隻要將之逼退即可。
如此,既能留之而為後用,又可打擊南軍士氣,壯我大清國勇士之聲威,可謂是一舉多得。”
多爾袞目光深邃地掃視眾人,最後停在濟爾哈朗身上,對他說道“鄭親王,不若再多候上小半個時辰,即可使我勇士多緩解一些疲勞,又可行圍敵打援之策。
若是半個時辰後,仍不見南國援軍,我等便全力出擊,驅趕馬科一路向東,橫掃整個女兒河南岸,奪回水手營,擊潰密雲唐通部兵馬。
如此,鄭親王以為如何?”
“睿親王深謀遠略,思慮周全,確叫本王欽佩不已。此間戰事本就睿親王主持,本王隻是奉旨前來輔佐而已,何況又是以正白旗兵馬為主。
既然睿親王有意如此,本王也覺確為妥當,自無異議!”
濟爾哈朗含糊其辭的答著,他這番話可謂天衣無縫,既明確告訴多爾袞,此間你做主,我隻是輔助,你拿主意就是啦。
但骨子裡卻是打得一副好算盤,此戰有功,他從旁相助自然少不了,而此戰無功,決斷在多爾袞一人,他自然也無罪責。
這點小心思,多爾袞就在軍界官場打滾之人,又何嘗看不清楚,隻是不愛搭理他就是了。
忽然,幾騎策馬疾奔而來,他們直到多爾袞等人身前,大聲報道“報睿親王,南國援軍正在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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