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什麼出身不凡的貴公子,不過是定安侯旁支而已。”葉姑姑立即糾正道。
“旁支?徐府裡都說他是定安侯府出來的。”
“他爹同如今的定安侯,是一個曾祖父,他爹過繼給了定安候小叔,算一個祖父。”葉姑姑了解的還挺多。
“嗯,”韋月溪努力回想那位俞公子的形象,“模樣也還周正,濃眉大眼的,身量高大挺拔,就是身體看起來羸弱了些。”
“羸弱?!”
“看樣子,似是有疾。”韋月溪肯定道,“麵色似乎有些灰白,不像健康的男人,而且行路緩慢,還不時咳嗽。”
葉姑姑不出聲了,臉上似是有隱隱的心疼和無奈,轉瞬即逝。
許久才喃喃道:“定安侯到這一代第四代,五代之後爵位便不再往下承襲,聽說這一代最出色的就是這孩子,還指望他能為家族掙榮耀,封侯進爵,延續家族榮耀。可曾聽說是何疾?”
“這倒沒有。”韋月溪瞧著葉姑姑的臉,想起那位俞公子,飽滿的額頭,不太明顯的美人尖。
腦子裡有東西一閃而過。
莫非?!
不對!很快否定掉!
從年齡上不太可能。
葉姑姑時年三十五,俞公子怎麼也得二十一二。
且她記得葉姑姑不止一次講過:
她生葉寧的時候,因是頭胎,不好生,葉叔父求母親相助的時候,是母親叫了家裡的馬車,去請了桂州城最好的大夫,才救下她們母女。
那麼俞公子就不是葉姑姑的孩子。
是葉姑姑什麼人?或者說葉姑姑同俞家有何關係?
“葉姑姑,恕月溪失禮,這位俞公子同葉姑姑是否有淵源?”韋月溪直接問道。
葉姑姑否定得乾脆堅決:
“並無淵源!即便是旁支,那也是定安侯俞家的人,我不過一介討生活的平民女子,怎麼能攀扯上京城大戶人家。”
“那便好。徐雲聰的惡行,不知會不會牽扯徐府的親戚朋友?”既然不會牽扯到葉姑姑便無妨。
“他對你姐姐所做的事情,在你們看來是罪大惡極,可是在他們,甚至許多人看來不過沒有善待發妻而已。自然也不會牽扯他人。”
葉姑姑還是說出實話,雖然有些殘酷,可事實就是如此。況且如今徐家如日中天,而韋家已經家破人亡,隻剩兩個孤女。
韋月溪有些難過,還是抱著一絲希望:“那麼能不能借著他們的口舌,在大梁宣揚,還我阿姐一個公道?哪怕讓徐家身敗名裂。”
“這個很難。他們之間錯綜複雜,合縱連橫。即便他們同徐家私下不睦,也不過笑話幾句,閒言幾回罷了。
至於還霜溪一個公道,幾乎不可能。
這些世家大族的人,表麵看著慈善正氣,其實骨子裡傲慢冷血,對於彆人的苦難,不會感同身受,沒有利益驅使一般是不會伸手相助。”
韋月溪默默點頭,記下葉姑姑的話。
讓沈榮幫自己,是出了大價錢的,還想再讓彆人幫自己,也要付出代價。
如今她能付出的,除了父親留下的錢財,當真沒有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