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小廝的死都要查嗎?”沈榮問。
“是為了查尋徐府裡一個丫鬟的身份。”
“怎麼丫鬟的身份也要查?”沈榮覺得有些複雜。
“我們相互試探,相互利用,自然要打聽清楚她的來曆。”韋月溪笑著道。
“那她一定也在打聽你。你們姑娘家這······哎呀,不敢想象。”沈榮實在想不出兩個姑娘家表麵交好,背地卻相互利用的畫麵。
“又不是隻有你們男人家才有謀算,才能報仇,姑娘被逼急了,照樣得做。你是姑娘家見得少了。”韋月溪是輕描淡寫的。
——
十天的喪事還沒有結束,按理說韋月溪可以不用去徐府,但作為五夫人的同鄉,依照禮節進去吊唁一下五老爺,也無可厚非。
靈堂裡跪趴謝客的,除了五房的人還有三房聰少夫人。
每個人的身後都跟著至少兩個伺候的人,隻有聰少夫人身後,就跪著一個木訥訥的小丫鬟,十三四歲的樣子。
不知是喪禮時間過長,大家都哭的麻木了,還是白先生的身份過於低微,韋月溪進去的時候,沒有人用哭泣表示悲傷,連陪著她磕頭都很敷衍。
韋月溪上香磕頭,又燒了一把紙錢,便退至一旁,朝五夫人身旁走去。
五夫人看到是她,眼裡才生出悲哀來,有同命相憐的悲哀,有看到自己以後悲涼生活的悲哀。
韋月溪禮節性的輕聲安撫一句:“五夫人節哀。保重身體要緊。”
五夫人頷首,嗯了一句,已然難過的不想說話。
韋月溪福了福身子,告辭五夫人,從一側走了出來,吊唁算是結束了。
既然來了,總要回學堂住所的。
包嬤嬤不在,想必又被指派到彆處做活計去了。
沒人住的屋子灰塵總是要多些,她慢條斯理的把自己屋裡擦了,又把外間也用濕布擦洗。
終於如夢裡的所見一樣,綠竹推門進來,“白先生!”
韋月溪洗了手迎了上去,“綠竹姑娘,這些日子受累了。”
綠竹用力閉了閉自己的眼睛:“可不,眼睛都熬的快睜不開了。”
“那快進來歇會兒,若熬壞了身子,倒不好伺候五夫人。”韋月溪領著綠竹往抱廈裡走,中間堂屋裡頗為狼藉,水盆、抹布還擺在架子上。
“讓綠竹姑娘見笑了,椅子剛擦過,還有水漬呢,不嫌棄,屋裡坐。”
“包嬤嬤最近也不得空,府裡上下都跟著熬。”綠竹邊往裡走邊歎氣,“特彆是咱們五夫人,這幾日才叫可憐,沒白沒夜的熬著。”
“你該勸她莫要太難過。”韋月溪心底裡還是挺心疼五夫人的。
不管怎樣到底夫妻一場,她是靠著五老爺過日子的。短短短幾日內,喪夫之痛又豈是是彆人幾句勸慰就能減輕。
“日日哄勸著呢。”綠竹挨著半舊的書案坐下,把手裡拎來的包裹放在書案上,同韋月溪拎進來的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