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姓就姓。”韋月溪執拗道,“我識得許多字,世麵上的話本子都喜歡讀,特彆是帶插畫的。乾活有力氣,酒坊許多活兒都能乾,還做的一手好女紅,這麵巾就是自己繡的。
說著韋月溪還理了理搭在脖子上的麵巾,這麵巾比普通麵巾要長,下擺用蘇繡繡了一大片的木香花。
“公子還想知道什麼?”
俞明祉也算服了她,為了氣他,為了敷衍他,為混淆他了解的信息,居然嘰嘰咕咕說了一堆。
“姑娘喜歡木香花?”
韋月溪低頭看了看麵巾上繡著的花紋,是阿姐前些日子繡的,許久不拿針,阿姐的針法也有些生疏,看起來配色和繡工均一般,不過圖樣彆致些罷了。
心裡警覺,跟這個人還是避開細節問題,
“俞公子,隻要是美麗的花朵,姑娘們都喜歡。還是問些有用的吧。”
“那姑娘覺得什麼是有用的?”
“比如說,同徐府的韋少夫人有何瓜葛。”
聽她主動提起,俞明祉來了興趣:“俞某受教了,那姑娘不妨說說。”
“都姓韋,至少表麵上聽起來都姓韋。”韋月溪說的有些無厘頭,
“但引起注意的還是前些日子大街小巷熱議的話題。話本子風靡的時候我也購置了一本,花了四百多文,有些心疼。
裡頭的故事挺有意思,可我這心裡頭難免替韋少夫人憤憤不平,瞎眼嫁個挨天殺的人。”
說完望著俞明祉的反應。
俞明祉仿佛對她說的話很感興趣,等她繼續往下說,見她不說話了,才道:“話本子姑娘也信啊?”
韋月溪鄭重點頭:“嗯,大家都說是徐府的真事兒,這不,近些日子又鬨了一出,比話本子還精彩呢!”
“可姑娘也沒說清楚到底和你有何乾係啊。”
“為她憐惜唄!”韋月溪道:
“聽說俞公子是徐府的貴客,若有機會見到韋少夫人,麻煩你轉告她:何必一棵樹上吊死,耗儘自己一生年華在徐家。這外頭天大地大,她帶著自己的嫁妝出來,怎麼快活怎麼活,不比在府裡對著個癱子好多了。”
俞明祉仔細聽她的話,琢磨她到底想表達何意,是一味兒的敷衍他,還是想暗示什麼。
“這話由俞某轉告,不合適。”
韋月溪還在兀自惋惜,“嫁給那樣的爛人,相信官府不可能不允許和離。她若執意留下,除非就如外麵傳說的那樣,她是假的,留在徐府有目的。”
俞明祉提醒她:“姑娘慎言!”
韋月溪冷笑:“他們能做出來,彆人就說不得嘛,大街上早就傳遍了。”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呢,說的已經很明顯,徐府裡那個是假的,在府裡一定有目的。
俞明祉注意到她說的是“他們”,不是“他”,也就是說在她知道的實情裡,讓韋少夫人冒名頂替的不是徐雲聰一個,原因也許不是因為夫妻不和睦,而是另有其他的。
“可惜,若是從前,或許她能離開徐府。”俞明祉不想放過眼前女子的任何反應,“可前些日子,徐家東府徐雲瑞的死,與她扯上關係,她脫不了身。”
原來關於徐雲瑞的那句在這裡啊,他想打聽的是府裡的聰少夫人。
韋月溪毫不避諱她的驚訝,和猜中結果的八卦式的喜悅,“呀,果然她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