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範家在景州,算是望族。且你表哥跟的是項陽王的老師,徐寬會有所顧忌的。”
看著俞明祉寬慰的眼神,韋月溪逐漸冷靜了下來,項陽王是誰她不知,隻要表哥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一切還來得及。
俞明祉見她漸漸冷靜下來,招呼她坐下:“吃口熱茶。”
韋月溪依言坐了下來,端起桌上茶盞,輕輕啜了一口,目光越過她麵前臨摹的紙上,愧疚的轉向剛坐好的俞明祉,小心翼翼道:
“對不住俞公子,一時亂了分寸,失禮了。”
俞明祉感同身受:“人之常情,俞某懂得。姑娘算不得失禮。”
韋月溪見俞明祉神情不似方才,猜度他介意自己沒聽他的勸,多少有一絲口是心非的愧疚:
“見到表哥們心裡到底有些依仗,便有些忘乎所以,既忘了徐寬是怎樣的人,也忘了俞公子的囑托。
表哥們也是同情阿姐的遭遇,所以才貿然進徐府。
既然俞公子在徐府見到他們,那他們在徐府究竟是怎樣的情景?”
俞明祉端起茶盞,放在唇邊,卻沒有要吃的意思。
他心裡明鏡一般,如果不是他們商量好的,範家兄弟不會貿然去見聰少夫人。
隻是不知為何她表哥在揭露聰少夫人之後,沒有後續就被人擄走,是他們計劃有變,還是哪一環節出了問題?
此刻他也無法跟她計較,他不過是個初相識的人,而表哥是相處了幾年的,她的信賴偏向於誰,一目了然。
南方見狀,誤以為俞公子要他出去,同大高一起守好雅間,於是便拱手準備出去。
韋月溪卻叫住了他:“南大哥,”
拿起桌上臨摹的那幾張紙,遞給南方道:“收好了,湉族文字。得空交給二掌櫃,叫他找人認一認,莫要聲張。”
“哎。”南方收下紙張出去了,幾年的默契讓他沒有多說一個字。
韋家二掌櫃平順經常同湉族人做生意,他認得湉族文字,姑娘是知道的,當著俞公子的麵隻能這樣說。
南方出去了,雅間裡寂靜無聲,俞明祉手裡的茶盞輕輕放在茶托上,發出微弱的聲音,卻被無限的放大,顯得異常清晰。
韋月溪不知道楚楚可憐究竟是什麼樣的,但此刻,她沒有刻意的偽裝,已經是卑微乞求的模樣。
她真的迫切需要知道徐府對待表哥是怎樣的態度,這不是他們能從下人嘴裡了解到的。
“俞公子,”韋月溪打破了寂靜,小心翼翼的又問一遍,“我表哥在徐府,究竟是怎樣的情景?”
那雙疲憊的渴望得到回複的眼睛,並沒有因為能跟他交易而有的底氣,驚慌、無措、強迫式的鎮定,讓他無端生出想嗬護她的欲望來。
“看上去就是普通的親戚上門拜訪。不過因為徐府的原因,徐寬見到帖子就立即邀請了他們。
前頭還是見麵的寒暄,後來聰少夫人去了。因為有徐寬在場,且範家兄弟隻是表兄弟,算外男。聰少夫人身邊一群丫鬟婆子,她沒說幾句話。
儘管如此,你那表哥還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他表姐好像變了許多。這話是當著徐寬和許多下人的麵說的。”
韋月溪聽表哥的小廝也是這麼講述的,遂道:
“表哥們的小廝說當時徐寬並沒有表現出異常,連武燕都掩飾的很好,笑著說他們都長大了,誰都會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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