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葉寧尬笑著,看破不說嘛,何必說破呢。“我們純粹一片好心,你一個人在鳳鳴,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瞧這院子冷清的。”
俞明祉身後的春生,眼睛睜得老大了,怎麼就沒有照顧的人了?
還嫌棄這院子冷清!不是你們惹的禍,徐寬能派人跟著我們嘛?不是為了躲開跟蹤,我們公子能在這裡見你們嘛?
可惜他的哀怨無人能懂,公子還嘴硬呢:“這院子挺好。”
禮物也收了,葉姑姑也抬了出來,葉寧也鋪墊了這麼多,韋月溪覺得是該她正式道歉的時候了。
她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到一旁,一本正經站好,朝俞明祉鞠躬。
口中說道:“俞公子,小女子特意來給您賠罪,同時真心的感謝俞公子。”
俞明祉瞧著她小心翼翼又正正經經的模樣,端著茶杯的手用力捏著,捏的手上青筋曝起,膚色在暖黃的燈光下依然冷白。
半響才冷然道:“韋姑娘賠的什麼罪?又道的什麼謝?”
韋月溪認錯態度極好:“前天夜裡讓大高為難了,給俞公子添了麻煩,並為此受到牽連。小女子給俞公子賠罪!
感謝公子不跟小女子一般見識,昨日在徐府還出手相幫。小女子鄭重謝過俞公子。”
“哼!”俞明祉冷笑:“那是韋姑娘本事,打著尋找表哥的借口,還能在大高眼皮底下將人擄走!
至於道謝就更不用了,查實武燕真實身份,不過是我們查出凶犯的一個環節。”
韋月溪唯唯諾諾:
“那日的確有欺騙公子之嫌,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徐寬既然敢劫了我表哥,就沒打算放了他們,我們沒有任何籌碼,隻有擄走他最在乎的人。”
“這是誰的主意?”
“我的。”
“你的?”俞明祉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的女子,從決定騙他,到夜入徐府,到昨日徐府的操作,好像每個環節都有她參與。
那麼前日是自己撞槍口上了?自己送上門給她利用的?這一兩日背著他又在密謀什麼?
他越想越覺得生氣,礙於葉寧也在場,又不好發作,越發心口堵得慌。
“嗯,”偏偏韋月溪沒有想到這一層,前日騙了他,決定今日實話實說,畢竟下回還能用上他。
“我們也是被逼無奈,表哥們失蹤了兩日,一點兒蹤跡也沒有,隻能出此下策。
想要府裡有人推波助瀾,把事情鬨大,隻能利用二少夫人,所以隻好在帶走徐雲聰的同時,再帶走登哥兒。”
“恐怕不是一時想起的吧?”
“尋找表哥無望,明知徐府不會輕易放人,在表哥被他們擄去的第一天夜裡,便開始計劃了。”韋月溪合盤托出:
“武氏姐弟相認是早就計劃好的,隻是趕在一起罷了。沒想到事情進行的很順利,趕巧老太君歸西,徐家有不少客人來。”
“那麼,利用俞某也是你們計劃的一部分?”
韋月溪哪敢承認一直在利用你啊,隻低頭道:“不是!我們豈敢打俞公子的主意。隻是碰巧遇到公子,讓我們更,更便捷一些。”
到底說了謊話,又有葉寧在場,韋月溪難免有些心虛,聲音和表情都不自然起來。
俞明祉捏著的茶杯終於放下,擼下手腕上核雕開始盤起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韋月溪沒話找話說:“前日多虧了大高放了我們一馬,讓我們順利帶出徐雲聰。”
俞明祉手裡的核雕盤的越來越快。
韋月溪自顧自低著頭繼續說:“總之感謝俞公子,讓我表哥們得以從徐寬手裡脫險。我替表哥們感謝公子。”
俞明祉忽然停下手中核雕,那語氣裡的不悅有些藏不住了,“俞某說過了,不用感謝,是你們自己的本事。”
葉寧不得不出麵打圓場:“九哥,今兒月溪給你準備謝禮的時候一直在說,這次多虧了你。你是她在鳳鳴的貴人。”
“貴人?!俞某可承受不起。倒是恭喜姑娘計謀得逞,居然逼得徐寬放了你表哥。”
韋月溪完全理解俞明祉生氣的緣由,她就是害怕他生氣後,不會幫他們不說,甚至阻礙他們,一時間她得罪不起。
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看到他手上的核雕,韋月溪忽然來了一句:“難道身邊的妖魔鬼怪,隻能求鐘馗來除嗎?”
“嗯?”葉寧有些莫名。
俞明祉見她視線落在鐘馗核雕上,摩挲著核雕,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韋月溪卻提起昨日經過:“武氏姐弟相認時,大家都在東府,我和南方送了一個包裹給西府,包裹裡用登哥兒的褂子包著徐雲聰的一根手指。”
“徐雲聰的手指?”葉寧才聽說,不僅沒覺得血腥害怕,反而有些心興奮,更沒顧及在俞明祉麵前保持女子的形象。
韋月溪沒覺得有什麼稀奇的,繼續道:
“一早武氏兄弟給二少夫人遞了登哥兒的香囊,二少夫人便照著我們說的,幫武氏兄弟同武燕相認。
徐寬應當是知情的,還一味阻止武燕身份暴露,他根本不怕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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