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就抵了過來。
她們頭一次靠這麼近,額頭抵著額頭,鼻尖觸著鼻尖。
裴元洲湊過來要親她,快要親到嘴唇的時候,她驚慌失措側頭。
最終親在她的臉上。
就那一下。
她整個人都燒紅了。
裴元洲醉倒在她懷裡,最後是裴元洲的秘書和她一起扶人上車。
“還有這個,是我哥曾經的女秘書,你見過的。”裴悠悠又指了一張照片。
就是在旁邊看著裴元洲親了她的那個女秘書。
“我哥帶過她去賽車,不止一次,我哥的朋友有段時間都叫她嫂子,我哥也沒否認,女秘書以為自己是特殊的,上趕著要做我哥女朋友,工作也不認真做,我哥把她開了。”
這不就是另一個她嗎?
駱槐連嘴唇都白了。
裴悠悠十分滿意她這樣的反應,瞧著可真慘啊。
本來她可以在手機上說的,沒必要跑這一趟,現在想想,來得真值。
“其他人我就不提了,你估計見都沒見過,我哥沒帶你參加過晚宴,你當然不認識這些富家小姐。”
“我真不明白,你還賴著在我家做什麼?等著以後看我哥娶個嫂子回來,兩人天天手牽手,時不時貼個臉,接個吻,晚上再一起回房間,把門一關上,親得熱火朝天?第二天下樓吃飯,嫂子脖子上都是草莓印,我哥脖子上都是抓痕?”
裴悠悠描述得實在太詳細了。
這些畫麵爭先恐後擠進駱槐的腦子裡,在她的腦子裡一陣亂竄。
頭痛得快要炸開。
裴悠悠目的達到,悠哉悠哉地離開。
駱槐宛若一隻泄了氣的皮球,身子軟坐在沙發上,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掉,一直往下掉。
她抬手去擦,越擦越多。
她坐在沙發上熬了一宿,待到天邊翻起魚肚白,秋風卷著落葉亂飄,有一片通紅的楓葉貼在窗戶上。
駱槐終於慢慢地動身,朝著窗邊走去,伸手覆在紅楓上,摸到的隻有冰冷的窗戶。
有的東西注定看得見摸不著。
出門吃早餐時,裴元洲剛從外麵回來,賽車服還沒來得及換。
他徑直朝著駱槐走過去:“這麼早?”
駱槐哭過一場,又熬一宿,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布滿了紅血絲,應一聲“嗯”,嗓子都是啞的。
裴元洲快步去拿了冰塊裹在毛巾裡,臉上寫滿焦急,抬手要給她敷眼睛。
“元洲哥哥,我自己來吧。”駱槐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她拿過冰毛巾,輕輕給自己的眼睛敷著。
冰冷的涼意讓她更加冷靜。
那種心慌的感覺又來了,裴元洲的手僵硬在半空。
駱槐最近一而再再而三拒絕他的照顧,全都是因為聯姻的事。
他有些動搖了。
“小槐,讓你替悠悠去邢家聯姻的事,不想……”
“我想清楚了。”駱槐一如既往那般乖巧地笑著。
裴元洲尚未說完的“不想去就不去”被堵在喉嚨裡,舌頭一轉,他怔怔地問:“什麼?”
“我說我同意了,同意去邢家聯姻,同意嫁給邢家那位真少爺。”
她不想再寄人籬下。
她想離開裴家。
離裴元洲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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