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的謝雲賢眉頭一皺,有些著急的道:“祖母,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若是在得罪了平陽侯府,謝家可就真的完了。”
“賢兒放心,祖母自有分寸。”太老夫人卻是一臉從容的在他手背上拍了拍,“若就這麼回去了,謝家也再難有翻身之日,祖母必須要扭回局麵。”
謝雲賢緊張的咬著牙,沉默片刻後還是點點頭,扶著自家祖母下了馬車。
“讓你們滾遠點,沒聽到嗎?”護衛持劍上前,氣勢洶洶的嗬斥。
謝雲賢被嚇了一跳,麵色緊張的扶著祖母後退了兩步。
太老夫人倒是淡定的很,十分熟練的取出一袋碎銀塞到護衛手上,“官爺彆誤會,老生並非是來鬨事的,隻是有事求見平陽侯,還請通傳一聲。”
護衛拿了銀子後,滿意的勾唇一笑,語氣瞬間好了幾分,但看兩人的眼神依舊充滿了鄙夷,“侯爺豈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念在你們也算懂事,便不與你們為難了,快走吧。”
“還請官爺將此信交給侯爺,我們在門外候著,若侯爺不見,我們即刻便離開。”太老夫人又塞了兩袋碎銀,同時將一個信封遞給了護衛。
兩名護衛拿著銀袋子掂了掂,滿意的對視一眼,點頭答應了,“那你們便回馬車上等著吧,可彆擾了侯府清淨。”
“是是是,多謝官爺。”太老夫人麵色一喜,連忙點頭答應。
回到馬車上後,謝雲賢卻是一臉的羞憤,“祖母,那幾人不過是身份低微的護衛罷了,祖母為何尊稱他們為官爺?”
“賢兒,大丈夫能屈能伸,切莫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即便是平陽侯府的看門狗,也是得罪不起的。”老夫人語氣平靜的說道。
“既是連護衛都得罪不起,平陽侯又怎會見我們?”謝雲賢不解的看著自己的祖母,“祖母給平陽侯送了什麼信?”
此時他心裡七上八下的,生怕祖母一時冒失得罪了平陽侯。
平陽侯手握重兵,戰功累累,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這朝中的武將,除了幽王之外,恐無人能與之抗衡。
皇上要靠他牽製幽王,因此對他甚是器重,甚至都不敢得罪他。
如此顯赫的身份地位,即便他是探花郎也高攀不起,更何況祖母。
不管怎麼說,祖母也僅是一名身份低微的侍女,這麼多年過去了,平陽侯怎麼可能還記得她。
太老夫人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卻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揉著頭倚靠在馬車上疲憊的合上了眼睛,“無需多言,安心等著便是。”
謝雲賢坐立不安的等了半個時辰之後,終於看到平陽侯府中有下人出來傳話。
“祖母,有人來了。”謝雲賢緊張的叫醒了自己的祖母。
兩人剛下馬車,便聽迎麵走來的丫鬟說道,“侯爺有請,還請二位隨我入府。”
謝雲賢麵色一喜,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祖母。
看來祖母比他想象中還要厲害,竟能讓高高在上的平陽侯親自接見他們。
丫鬟並未將他們帶到正廳,而是直接帶去了不起眼的偏廳。
打一進門起,平陽侯便目不轉睛地打量著謝雲賢,眸光晦暗不明。
“老奴參見侯爺。”太老夫人拉著謝雲賢跪下行禮。
“下官參見侯爺。”謝雲賢也趕緊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