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堯拉起褚欣兒,就向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然而,便在此時,門口卻湧入了大量的人群,諸多不良人的湧入,方才還顯得空曠的布莊,瞬間便顯得局促了許多。
裴行儉抱著庫狄氏,薛禮拉著柳氏,唯獨武照像個女王一般,頤指氣使。
庫狄氏再也不負此前的凶悍,嬌滴滴的趴在裴行儉懷中,指認著地上癱軟地兩名番女,說到痛處,還留了下幾滴淚水。
惹得裴行儉怒罵連連,若不是旁人攔著,隻怕當場就要把這兩個嫌犯就地正法。
崔堯皺著眉頭看著亂哄哄地現場,陡然高呼:“有誰看到了剛剛逃竄出去地賊人?”
眾人皆是搖頭,紛紛表示未曾看到有人溜出去。
武照聞言,眉頭緊皺,翻看了一下現場昏厥地兩個番女,確定沒有易容之後便道:“走脫的人是個女人,年歲三十上下,也可能年齡更小,但儀態較為成熟,頗有些姿色。
那人身份是這間布莊的掌櫃,身高七尺上下,身姿挺拔,膚色紅潤,雙耳有耳洞,卻未著飾品。
丹鳳眼,上唇微薄,下唇豐厚,腰細腿長,上身消瘦。”
崔堯點點頭道:“剛才有些混亂,看的不清,但身高絕對有七尺!蒙著麵看不清麵容,但揮劍的時候,中指處有反光,該是帶著一枚有切麵寶石的戒指。
穿著一身貼身武士服,上身確實不算豐滿,至少某家當時沒看出是男是女。”
武照補充道:“右手中指戴著一枚藍寶石戒指,西域風格,另外皮膚很白,不過卻是漢人五官。”
崔堯大聲喊道:“有誰看到這個人了嗎?”
眾人仍是一陣茫然,方才一湧而入,雖說有些混亂,但還不至於漏掉這麼大一個活人,何況七尺高的女人,委實不算多見,若是見到,多少該有些印象。
崔堯皺眉不已,這布莊前後門都被眾人圍住,一眼看去,也沒個地道。
那人怎麼會突然消失不見?何況交手之時,也不過是過了一招,按時間算都沒有二十秒,那人……該不會是鬼魅吧?
一名穿著灰衣民夫粗著嗓子嚷嚷道:“若說是七尺高婦人,倒是未見,不過方才小人似乎見到一個七尺高的精瘦之人捂著臉往後巷去了,那人裹了一件黑色棉襖,似是被方才的煙塵迷了眼睛。
此人一說,便有人附和:“對對,方才似是有這麼一個人。”
越多人附和,周圍人便越發相信,仿佛真有這麼一個人一般。
崔堯皺眉不語,有人能換裝這麼快嗎?可不是一個人如此得見,想必是有這麼回事吧?
在他看不到的方向,率先發聲的灰衣民夫不著痕跡的握著右手捋了一下。
武照並未多想,直接吩咐道:“爾等速速將北市封鎖了,將見到的所有符合要求的女子統統都帶過來,本宮親自辨認!”
在場諸人都是眉眼通透之人,一句本宮透露了太多信息,加之陛下東巡之事本也不是秘密,故而都心照不宣的垂首稱是。
隨著眾人散去,武照突然抽了抽鼻子,四處走了走,又往崔堯身上嗅去,弄得崔堯莫名其妙,便連褚欣兒也虎視眈眈的盯著她。
這二人要說起來,在京城可是有過風言風語。
武照急聲問道:“方才在你右手後方的是何人?”
崔堯摸不著頭腦:“沒有誰啊,右手處,是一群民夫。”
“不對!那人身上有一種獨特的味道,就在此處!”
“彆鬨,這是人家的布莊,便是有什麼香粉、香水之類的,也早被沁透了。”
“不是香粉的味道,是一種焦灼的葉子味道,有些刺鼻,但本宮卻覺得很好聞,不會錯的,我印象很深刻!”
“可剛才都是一幫糙漢子啊,哪來的女人?”
武照嚴肅的說道:“味道不會騙人!”
“有這麼玄?我怎麼什麼也沒聞到?”
武照見他不信,也不多廢話,直接對著薛禮下令道:“去,著人,將剛才的那夥民夫圍了!”
薛禮不廢話,騎上馬便追了出去,他記得方才幾波人分彆的去向,這時一個將軍的基礎能力。
崔堯還是疑惑道:“某家也不是瞎子啊,男人女人我還分不清?”
褚欣兒也沉思起來,片刻後便期期艾艾地說道:“姐姐方才說的味道,妾身好像也有些印象,方才……方才好像確實聞到了相同地氣味。”
崔堯抓狂道:“到底什麼味啊?神神叨叨地……”
褚欣兒努力地組織著語言,手舞足蹈地分析道:“像是一種檀香的味道,卻不是那麼濃烈,香氛也沒那麼濃鬱。
但肯定是某種花草或是木質點燃過後的餘味,有草木氣,也有一點木柴燃儘後的感覺,但是有種特殊的味道,妾身不覺得香,反倒有些臭氣。”
崔堯站在武照剛才所指的方位,努力抽著鼻子,細細品味,良久之後,才一臉疑惑的沉思起來。
一種封存在記憶中的久遠味道躍入腦中,他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這種味道了,剛才偶然捕獲的一絲氣息,竟讓他有些躍躍欲試,仿佛某種陳舊的癮突然反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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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