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塵暴發出怒吼聲,發出令人刺耳的巨大聲響,仿佛要將整個世界撕裂開來。
徐子良緊緊拉著木雷衝向窨井,井蓋破舊,半陷黃土,顯然已經多年無人維護,更是難以打開。
四周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工具,放眼四周,再也沒有其他可以躲避這場暴風的地方。
就在沙塵暴即將席卷而來,高不見頂的黃沙牆向他們逼近之際,徐子良果斷地用插進井蓋中的兩指將其提起,仿佛那就是生與死的分界線。與此同時,他的另一隻手也沒閒著,一把摟過身旁的木雷,將木雷先按到井底,確保他的安全。
緊接著,徐子良自己也跳下去,兩人一同進入井底。風刮到井口的同時,徐子良合上的井蓋。
至於井底的情況,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們先考察一下了。
在狂風的肆虐中,他們隻能如此。
剛跳進去,聽到狂風與沙石從頭頂席卷而過的怒吼聲,石塊將井蓋打得劈裡啪啦作響。
徐子良的心怦怦直跳,稍微緩和一點時,他感覺到井蓋並不是完全由著他自己的力量打開的。
他有多少力量他最清楚,冥冥之中,一定有彆的力量幫助他完成。徐子良慶幸地想。
不管是什麼神秘力量幫了這個忙,他和木雷總算逃過了一劫。
井很深,從井口到井底有兩米多的高度,好在地麵是沙土,並非管網鋪設,兩個人又背了背包,起到墊底緩衝的作用,要不然掉落下來的時候肯定會摔傷。
徐子良擰亮手電筒,井下空間倒不算小,井底大大小小的壇子,壇身的一半埋在土裡,原來是農村一處田邊酒窖。
有幾隻壇子身上寫上了紅纓子高粱酒,這種高粱釀出來的酒有一股獨特的香味,徐子良雖然對酒並不是特彆熱衷,但躲沙塵暴這段時間閒著也是閒著,盤膝而坐,開了一壇酒嘗了幾口,背包裡的牛皮凍,此時正好用來佐酒。
井蓋上的風仍在吼叫,飛沙走石的動靜依舊不小,這場沙塵暴持續的時間比以往更久。
酒意漸漸上來,徐子良臉上泛起了紅暈,不過他自己察覺不到,外界風沙越來越大,但徐子良的心中卻感到一種莫名的寧靜,時間似乎變得緩慢而充實。
反正要等風停,木雷也放寬心,吃了牛肉凍又喝了水,吃飽喝足,從包裡抽出毯子鋪開,已經和衣睡下,此時竟然發出均勻的呼嚕聲。
“打呼嚕這麼響。”徐子良帶著微醺的醉意說,接著他也倒身睡下,等風停這段時間,呆坐著,還不如睡一會兒補充體力。
沒想到這一睡就是好幾個小時,木雷喊醒了徐子良。
沙塵暴已經停歇,空氣中彌漫著渾濁的塵埃,大地被一層厚厚的黃沙所覆蓋,井蓋上也落下幾寸厚的黃沙,徐子良掀起井蓋時又費了一番氣力。
天色仍然昏黃,好在風已經停了,然而空氣中的塵埃顆粒仍然使人感到嗆鼻,徐子良和木雷的背包裡通常都會備有口罩,這會兒他們便戴上口罩,以保護自己並能夠正常行走。
沒有星光與月色的晚上很快到來,這種天氣不適合走夜路,容易發生危險,或者是走著走著就走錯了路,哪怕再熟的路,如果不是十萬火急的事,幸存者們絕不會在這種天氣下走夜路。
可是一心想要搞清楚那夥人前去找種子這件事,對了,還有木雷所說的小人兒,以及木雷的救命恩人等等,一切理不清的事件,前往嘉砌自然會找到答案。
木雷又想起他曾聽小人提起原種這個詞。
原種是什麼意思?原來的種子?原先的種子,總之肯定是帶有希望的種子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們這一趟行動,也是帶著對原種的期望,與得到的理想而驅動與前行的。
原種肯定是能發芽的種子。
春天播種,秋天收獲,雖然還不清楚原種究竟是什麼,但理想開始在他們心裡滋生。
徐子良加快了腳步,夜風吹散了他身上不多的酒意,他開始清醒,同時也開始回味,那高粱酒初喝感覺一般,烈而不洌,但喝過之後沒多久才會產生回味。
“回頭路過的時候,搬一壇子走。”徐子良咂了咂嘴對木雷說,他又拍了拍口袋,卻突然發現放在貼身衣袋裡的種子不見了。
“我們還得回去一趟。”徐子良說。
“丟了什麼東西?”木雷一下子猜出來。
“那些種子,番茄、牧草,野果的種子,我們必須把它找回來。”
“也有可能掉在路上了,我們在路上也要找一找。”木雷細心地說。
如果種子掉在路上,返回的路上還是能夠找回來的。因為他們並沒離開太遠,沒用多久,他們又回到救了他們命的窨井旁。
路上沒得掉落的種子。徐子良想了又想,他在井底曾經掏過口袋,種子八成就掉在井底。
離開時,徐子良將窨井蓋虛虛掩上,再次打開的時候就容易許多。
木雷在井邊等著。
徐子良沿著梯子下了井,他剛下到井下,木雷就跟著下到井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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