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此刻的璃月群魔亂舞,本應存在的盛世繁景,如今卻是一派蕭條零落。
橫貫東西的巨大縫隙不斷噴湧出熔岩,大量的海水隨槍刃砸出的裂縫而下滲,留下腐爛的肮臟淤泥和海邊冰藍結晶的岩塊。
安德留斯製造的冰霧與奧賽爾的海龍卷持續碰撞,夾在兩者攻擊之間的群玉閣搖搖欲墜。
儘管凝聚著戰爭威勢的攻擊已然消弭,但熾烈的紅雲仍舊遮天蔽日,斷裂的岩層表麵包裹著猩紅的結晶,僅是稍微觸碰,就會染上無法撲滅的慘白火焰。
天衡山前已是一片坦途,熊熊戰火重燃,殘餘的千岩軍隊伍被熔動的天塹攔在北方的邊境,穆納塔尚存的騎兵也不足千人,重新列陣的重甲騎兵在維卡斯的帶領下衝進玉京台與璃月最繁華的緋雲坡,開始大肆殺戮。
好在作為領軍的維卡斯還存留著理智,沒有對手無寸鐵的婦孺下手,但燃燒在建築上火焰的還是逐漸波及整座港城,璃月的消火隊連軸運轉,慌忙逃難的百姓如潮水般湧入吃虎岩,通過狹窄的木橋朝天遒穀撤離。
作為戰役總指揮的天樞星與玉衡星已不知所蹤,千岩軍中隊長彥博指揮著南方的士兵列陣,在市井中與敵方搏殺,哭喊聲,慘叫聲,從高處墜落的悶響聲不絕於耳。
教頭逢岩忙著對付碼頭侵襲的怪物,嘉銘指揮著守軍用璃月最後的幾架開山炮瞄準射擊。
和裕茶館的老板範二爺顫顫巍巍撿起地上已經折斷的白纓槍,還想著上陣殺敵,卻被【雲翰社】的當家接過。
“範二爺,您隨韻寧前往天遒穀避難,和裕茶館交給我便好。”
少女雲肩披掛,貼金點翠,腰係玄青繩結,下著柳紋戰襖,頭戴七彩額團,足蹬彩錦花鞋,桴鼓聲中,刀槍劍戟空翻影,值此危亡之際,紅毹嬋娟亦作掌旗大將。
“飛身趟馬,破嶂見旌!”
不顧戲班成員的勸阻,雲堇趟身入局。
璃月絕大多數的看客都不知,雲先生的武戲把式可不是花架子,是能蕩魔平亂的真功夫。
萬民堂外,香菱剛想帶著鍋巴前往緋雲坡幫忙,卻被眼疾手快的卯師傅逮住。
向來不阻止女兒自由行動的老父親這次死死抓著閨女的手不放,扛著萬民堂的鍋碗瓢盆和大包行李,跟著慌亂的百姓撤離。
玉京台上,碧眸粉發、頭生鹿角的少女戴著律法谘詢師獨有的獬豸冠,不斷用火元素凝結出厚厚的丹書火印,朝著階梯下衝鋒的重甲騎兵砸去。
璃月和記廳的幾名會計更是同煙緋一道,抱著璃月數十年來積累的賬目報表、通行憑證、稅務記錄從玉京台上往下砸,企圖延緩敵人進攻的速度。
逢岩接過戰場指揮,同時應付著兩邊戰局。
他已經派人前往群玉閣,通知凝光北麓戰線失守。
璃月港完全淪陷隻是時間的問題,如今隻有儘可能安排百姓撤離。
天空之上溫迪默然的看著這一切,雙馬尾垂在臉頰兩側,如風引般微微浮動,隨著豎琴的奏樂,墨綠色的辮尾泛起瑩瑩綠光,像是在平靜的水麵投下石子,激起陣陣漣漪。
少年眨巴著翡翠般漂亮的眼瞳,在無始無終的長夜間,仿佛蘊含著璀璨的星河。
“他應該也消氣了……”
“特瓦林,我們去見法瑪斯。”
溫迪收斂潔白的羽翼,溫潤的腳掌踩在特瓦林細膩的龍鱗上,抬起頭神色肅穆,不似身為吟遊詩人時的吊兒郎當。
紅色血霧依舊籠罩著法瑪斯,少年靜靜的矗立在空中,引頸眺望天際,極光猙獰著扭曲,攜帶著火熱的溫度,喚起不知名的隕星,自雲層俯衝直下,呼嘯著朝璃月港砸下。
作為戰爭之神,法瑪斯幾乎精通提瓦特已知所有的戰鬥魔法。
可莉的媽媽,魔女會的艾莉絲女士曾與法瑪斯探討過魔法的真諦,甚至想邀請法瑪斯加入魔女會,但少年卻以魔女會中儘皆是女性的原因拒絕了。
雖說溫迪平日裡愛好惡作劇,但麵對天空中狂亂的驕陽,他也少了幾分開玩笑的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