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趟剛回到太醫院，屁股還沒坐熱，腦袋就已經開始疼了。
這幾天皇後、賢妃、淑妃輪番上陣，宮裡妃子們的“病情”簡直是接二連三，搞得我們太醫院幾乎成了一個“妃子們的臨時休息室”。
我暗想：要是再這麼下去，太醫院是不是該開個會員卡，來個“每月送藥三次，免費診脈一次”之類的套餐？
我剛想歇一歇，門口就傳來腳步聲。
朱遠那家夥又像幽靈一樣飄了進來，手裡提著一堆藥材，笑得跟偷了臘肉的貓似的。
“楊院判，你猜怎麼著？剛才宮裡又傳出消息了！”
我向後一仰，靠在椅背上，懶得搭理他：“又怎麼了？不會是哪個娘娘又‘突然病倒’了吧？要是再多一個，我都要懷疑她們是不是在比賽看誰先倒下。”
朱遠一臉神秘，湊近我低聲說道：“可不是嗎？不過這次情況有點不一樣。聽說，是……皇上病了！”
我一聽，差點沒從椅子上彈起來：“皇上？病了？什麼時候的事？”
朱遠點點頭：“剛才我在禦藥房那邊聽人說的，皇上最近夜裡咳嗽得厲害，昨晚還發了低燒，今天一早就讓人請太醫院的李太醫過去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皇上生病？這可不是小事啊。
要知道，這宮裡但凡皇上有個頭疼腦熱的，整個太醫院都會被拉出來問責，生怕哪個醫官沒治好皇上的病，連累整個宮廷運勢都跟著下滑。
上次皇上不過是吃海鮮過敏，太醫院的幾位老大夫差點沒嚇得跪了一天。
“李太醫去了？那他怎麼說？”我追問道，儘量讓自己顯得冷靜一些。
朱遠撓了撓頭：“聽說皇上隻是小小風寒，李太醫開了幾副藥，說是沒大礙。可你也知道，皇上的事兒再小也是大事兒，宮裡現在都緊張得不行。”
我心裡暗暗鬆了口氣，風寒倒不是什麼大問題，但皇上生病這事兒必定會讓宮裡更加風聲鶴唳。
特彆是那些妃子們，恐怕會借此機會搞出更多幺蛾子。
“皇上有李太醫看著，咱們就不用多操心了。”我擺了擺手，“不過你說得對，皇上一病，宮裡那些娘娘們八成要開始‘關心’了。接下來咱們太醫院估計又得忙了。”
果不其然，我話音剛落，門外就有小太監氣喘籲籲地跑進來：“楊院判，皇後娘娘請您過去，說是有要事相商！”
我心裡一緊，皇後這個時候找我，絕對不是簡單的“要事”。她八成是因為皇上的病，心裡又懸著了。
“行，我這就過去。”我背起藥箱，叮囑朱遠看好太醫院，自己則匆匆趕往皇後的寢宮。
到了皇後的寢宮，氣氛果然比以往更加緊張。
皇後娘娘坐在一張靠椅上，臉色顯得有些憔悴，顯然她還沒有從上次的噩夢中完全恢複過來。
幾名宮女站在她身邊，神情也有些緊張，顯然是被皇上的病情嚇著了。
“楊院判，你來了。”皇後抬眼看了我一眼，語氣中透著一絲焦慮。
“娘娘，您喚臣何事？是否身體不適？”我趕緊上前行禮，心裡卻隱隱猜到她要問的並不是自己的病情。
皇後輕輕歎了一口氣：“本宮倒是沒什麼，隻是皇上昨夜突然染了風寒，這事讓本宮心裡七上八下的。楊院判，皇上的病情你可聽說了？”
我點點頭：“回娘娘，臣聽說了，李太醫已經為皇上診治過，皇上隻是小小風寒，應該沒有大礙。”
皇後眉頭微蹙，顯然並不完全放心：“小小風寒……但皇上近來事務繁忙，若是拖延不治，恐怕會變成大病。你覺得，李太醫的藥方是否穩妥？”
我心裡一陣無語，李太醫是什麼人？
他可是太醫院的老牌大夫，資曆比我深得多，開出的藥方自然不會有問題。
可皇後娘娘顯然是因為皇上的病情心裡焦慮，想要再確認一遍。
“娘娘放心，李太醫的藥方十分穩妥，皇上隻需按時服藥，再多多休息，定能很快康複。”我儘量讓語氣顯得輕鬆些，希望能安撫她的不安。
皇後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消化我的話。過了一會兒，她終於點了點頭：“但願如此……楊院判，本宮最近心神不寧，總覺得宮裡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你說，皇上的病會不會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我心裡暗暗歎氣，果然，她又把皇上的病和自己的夢境聯係到了一起。
作為一個現代人，我當然明白風寒不過是普通的小病，和什麼“預兆”八竿子打不著，但在這個時代，夢境和預兆往往被視為神秘的暗示，特彆是在後宮這樣充滿權謀鬥爭的地方。
“娘娘，臣鬥膽說一句，皇上的風寒不過是因為近日天氣多變，您不必過於擔憂。至於夢境，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未必與現實有關。”我輕聲解釋道，儘量讓她安心。
皇後歎了口氣，神情中依舊帶著幾分憂慮：“你說的也有道理……隻是，本宮最近總是覺得風聲鶴唳，仿佛宮裡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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