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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星·紐加哥】
【二零二二年十二月三日】
【紐加哥第二醫院】
“先生,這是您要的東西。”
門特將盤子放在了桌上,盤子之中,咖啡、煎雞蛋還有火腿吐司麵包,這是邦尼·科芬今日的早餐,科芬先生吃早餐的地方一般有兩個,一個是辦公室,一個是家裡,如果在比較休閒的時候,他就會在家裡做點早餐,作為科芬家族的話事人,他反而很少參與到家族事物之中,不過,紐加哥第二醫院的工作其實也算是家族事務,總而言之,他一個人住在家裡,沒有什麼宅邸或者莊園,就一個普通的小房子,這就是邦尼·科芬的家。
如果是在家裡做早飯,科芬先生就會講究一些,他會把黃油塗抹在麵包上,簡單煎一下,放上生菜,然後是番茄、芝士之類的輔佐,當然,還有雞蛋,早餐肯定要有雞蛋的,這是邦尼·科芬的習慣,他還會溫一杯牛奶或者咖啡,早餐並不需要填飽肚子,它可以讓一個人在醒來的時候回歸到清醒,提供人一點最開始需要的能源。
如果是在辦公室,那麼早飯就可以讓醫院的餐廳幫忙做好,醫院當然有員工餐廳,護士、醫生之類的人都會在那裡解決一日三餐,這裡是醫院,下班時間可不是固定的,遇上什麼事故出現傷者,那哪怕是已經褪下工作服的醫生也得重新回到手術台,正因如此,紐加哥第二醫院的員工餐廳是二十四小時都有廚師守著,也能夠滿足所有人的飲食需求。
在這一點上,科芬家族沒有苛刻,現在這幾位輪班的廚師都是好手,做得了大鍋飯,也能做個人餐,就比如現在的這份早飯,專門為科芬先生準備好的早飯,咖啡是用咖啡豆摸出來的,煎雞蛋也是一個極為漂亮的形狀,就連火腿吐司麵包都有金黃色的焦化,散發著屬於黃油的清香。
“麻煩你了。”科芬先生點頭道,“你可以去忙了。”
“好的。”門特應聲道,向後退了兩步,離開了科芬先生的辦公室。
在門特將門關上之後,科芬先生閉上眼,呼出一口氣,隨後,他開始品嘗自己的早餐。
無痛而終,那一場汙染事件造成的影響還在,雖然影響不大,但依舊不容忽略,摩門把這件事情抹去了,仿佛從未發生過,隻是,那個在紐加哥第二醫院死去的男人無法複活,據科芬先生所知,那個男人的妻子正在導出尋找男人的蹤跡,畢竟,男人是在紐加哥第二醫院失蹤的,那麼理所當然的第一懷疑對象就是紐加哥第二醫院。
麻煩的是,那個男人的妻子找上了孟德爾,孟德爾·德勒爾,斯諾馬斯莊園的擁有者,這一代的德勒爾家族族長,那位樂於助人的老先生,而孟德爾·德勒爾還答應了那位女士的請求,這也就意味著德勒爾家族也在尋找那個已經死去的男人的痕跡,邦尼·科芬自然是相信摩門的後勤處理的,可如果德勒爾認準了那個男人是在醫院消失的,那也是個不小的問題。
科芬先生將杯子之中的咖啡一飲而儘,讓那苦澀的味道在他的口腔之中化開,必須做點什麼,在事情越來越脫離掌控之前做點什麼,德勒爾家族肯定是不能夠交惡的,孟德爾·德勒爾的人脈太廣了,科芬先生相信,如果真的有什麼人要對德勒爾家族發難,整個紐加哥至少有一半的人會幫助德勒爾家,這就是孟德爾的人脈,那個男人這幾十年來不斷地幫助彆人,以一個家族族長的身份,因此,即便打心底認為孟德爾是屬於舊時代的人,科芬先生也不會去小瞧他。
如果跟孟德爾講明汙染事件的問題,科芬先生相信孟德爾·德勒爾會一同瞞下這件事,畢竟非自然的事情本就不能夠讓外人所知,不能夠讓紐加哥的普通人們知道非自然的存在,可這也就意味著他會欠下孟德爾先生的人情,如果是在早些年還好,隨著自己成為科芬家族族長的時間越來越長,科芬先生就越不想欠下人情,因為這種沒有辦法確定價值的東西是最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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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芬先生將早餐吃完之後,站起,看著魚缸。
辦公室裡麵的那個大魚缸,此時,魚缸看起來很清澈,裡麵的魚兒依舊在遊著,他在思考的時候就喜歡看著魚缸,源自於海洋的藍色總能夠讓他平靜下來,藍色並不隻是憂鬱,也可以是天空和大海,此時,魚缸之中的魚正暢遊在新一天,十二月三號的早晨,此時,辦公室的窗簾已經拉開了,陽光灑落在了辦公室之中。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科芬先生並不會在辦公室待上一整天,他今天還有手術,就放在了上午十一點左右,提前要做好準備,然後……找海倫娜幫個忙,將時日無多的人的‘生’轉移到更有需要的人的身上,這種行為科芬先生已經持續做了許多年,醫院本就是這樣的地方,生與死共同在這一棟樓裡麵上演,在兩個沒有希望的人之中給予一份希望,至於誰會得到這份希望,就不是科芬先生能夠決定的了。
海倫娜,科芬先生已經想不起來這個惡魔到底是怎麼出現的了,或許以前長輩有說過,但他應該是忘了,海倫娜的存在隻有他知道,姓科芬的人之中,隻有邦尼·科芬知道海倫娜的存在,承載海倫娜的隻能是海水,魚缸之中盛放的就是海水,並不是人工海水,而是真實的海水,當然,很乾淨。
在邦尼·科芬的成為科芬家族族長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這個辦公室的魚缸之中有一隻惡魔,或者說,有一條惡魔,在一般情況下,海倫娜是一條肉眼看不到的魚,它在這一條魚缸之中遊蕩,無法被看見,無法被觸碰,若不是父親告訴他,科芬先生或許永遠也不知道魚缸之中還有這樣的存在。
唯有在念出海倫娜的禱告詞的時候,它才會展現出它一部分的身姿,一命換一命,這是它權能的一部分體現,並不是治療,也不是康複,而是一種選擇,選擇一個人活下來,另一個人死去,天平會傾向於哪一方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