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無時其一,這是大多數白旗幟成員的評級,當一個人擁有一點點對於汙染的抗性,當一個人的信仰比普通人更加虔誠一點,當一個人接觸到了非自然的世界,得到了一份恩澤,或者某一點異於常人,亦或者手中有一份天使的饋贈,那麼,當這個人具備了一定的能力的時候,這一個人就能夠被認定為第一等級,無時其一。
但即便無時其一隻是第一層級的人,也遠超一般的普通人,就是這樣子,隻要成為無時其一,就意味著脫離了普通人的範疇,觸及到了那一個世界之後,就沒有辦法回頭了,隻要見過一瞬間那一幕的景色,就再也無法忘記。
然後踏上朝見天使的路。
守序其二,這就是第二個層級,守序,遵守秩序,直到守序其二,才算是正式踏上了這一條覲見天使的道路,當然了,這隻是道路的開始。
薩賀芬就是在這裡。
守序其二,一般來說,一位守序其二應該有獨自處理小型信仰失格事件的能力,這裡的小型,指的是‘個體’程度的問題,隻是個體程度,如果涉及到一塊區域,那憑借薩賀芬的能力,應該還是有點過於吃力。
但。
但如果是‘構想其三’,薩賀芬就不會有任何猶豫了,跑,隻需要逃跑就好,一個層級和一個層級之間的差距是巨大的,想要以守序其二的水平對抗構想其三,那還是洗洗睡吧,至少做夢都不會夢到這樣的可能性。
層級和層級之間的溝壑是無法被抹去的,畢竟,越高的級數就意味著越多的汙染抗性,越多的恩澤,越多的天使的饋贈,越多的……非自然,踩在那一條界限上,就像是在走獨木橋,隻需要稍微的一點失衡,就會墜入到無法回頭的深淵之中。
——走上這一條路,這是必須承受的代價。
薩賀芬的人生前半部分並不是那麼有趣,甚至可以說是無聊,纏繞在生活之中的瑣事已經讓她無暇去思考那些問題,她出生在拉芙蘭的阿爾西,一個普通的牧人家庭,父親作為鐘表匠工作,母親則是牧羊人,基本上,一整天家裡不會有人。
在王朝的晚起,父親和母親的薪水對於這個家庭而言已經有些不夠,畢竟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誰還會在意自己的貴重手表是否準時,亦或者,誰有心情去買上一件嶄新的羊毛大衣?有這樣財力的人終究還是極少數,於是,薩賀芬也尋找到了一份工作。
路易斯家——也就是薩賀芬的家——的鄰居是一位貴婦人,據說曾經是某位大貴族的情人,被安置在這個地方,雖說是鄰居,但這位貴婦人的家可以說是他們一生也無法觸及到的高度,那些裝飾物,那些閣樓,庭院的那些植物。
這都是路易斯家無法想象到的華貴。
薩賀芬的工作,便是這一位貴婦人家的清潔女傭,她需要每一天清掃這一棟宅邸的每一處角落,那些地板,那些窗戶,這是一種重複性極強的工作,甚至可以說每一日都是完全相同的,遵循著相同的軌跡,使用相同的工具。
轉折點是一位客人的到來。
薩賀芬大概還記得那位客人的模樣,那是一位臉上帶著皺紋的年老紳士,一身筆挺的西裝,戴著一頂深色的禮帽,他的手中有一根係著白色絲帶的手杖,這位老先生就這麼走進了貴婦人的宅邸。
“早上好,女士。”老先生說。
“早上好……”貴婦人的語氣聽著很是慵懶。
薩賀芬沒有靠近兩個個人的對話,她隻是做著自己的工作,那個時候,她依舊知道‘階級’的存在,即便這位貴婦人沒有所謂的爵位,也並不是什麼大家族的後人,但僅僅隻是那一個‘情人’的身份,就足以讓薩賀芬垂下頭。
那一段對話持續了很久,如果她的記憶還是這麼好用的話,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一段對話從早晨一直持續到午後,等到太陽開始微微下垂的時候,那位老先生才跟貴婦人道彆,僅僅隻是道彆時候的那幾句話,都能夠讓薩賀芬感受到一種尊重,那是貴婦人對老先生的尊重,甚至可以說到了敬仰的程度。
第(1/3)頁
第(2/3)頁
這也證明,那位老先生的身份應該比那貴婦人更加高貴。
“這位是?”老先生問。
“隔壁的,過來討個活做。”貴婦人撇了一眼薩賀芬,“倒是挺賣力,索性就留著,反正花不了幾個子。”
“我倒是覺得她有些天分。”
“嗯?”
“來,你過來。”那老先生朝著薩賀芬揮了揮手,示意薩賀芬靠近一點,他抬起手,舉起那一根手杖,輕輕拍在了薩賀芬的肩膀上。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就在手杖接觸到她的肩膀的時候,那一個瞬間,就在那觸碰的瞬間,薩賀芬感覺自己被推進了一汪池水之中,那是深不見底的池水,湖,海,深淵,薩賀芬下意識地想要說點什麼,可是她的口鼻似乎都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無法抗拒的冰冷,哪怕再多的衣物也無法阻止那些寒冷的侵襲。
那是極為漫長的短暫時間。
無法呼吸,無法看見,一片漆黑,無法說話,無法觸及到任何東西,撲騰著四肢,什麼都觸碰不到,什麼都夠不到,在哪裡?發生了什麼?意識隨著那一片冰冷逐漸下潛。
直到她即將迷失的時候,她看見了皎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