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時安道:
“你要是想告訴我,會告訴我的。
你現在想說麼?”
虞疏晚遲疑,搖搖頭。
跟虞方屹之間的事情,屬於是親人之間的事情。
親人之間本就複雜的感情就會擾亂判斷。
就像是在麵對旁人的言語挑釁時候她都能夠直接動手,把對方硬生生打服氣。
可在麵對蘇錦棠用荊條抽她的時候,虞方屹厭惡她的時候,虞景洲辱罵她的時候,她都沒有辦法做出這樣同等的事情。
這種感覺無人能夠感同身受虞疏晚說出來也隻怕是會讓慕時安覺得自己不夠灑脫。
慕時安將身子靠在馬車上,手上將已經熱起來的暖爐給了虞疏晚,
“世上那般多的事情,定然不能夠麵麵俱到完美至極。
你已經要比大部分的女子要厲害了。
虞小狗,如果無法釋懷也不必逼著自己去釋懷,時間慢慢的過,等到往後你再想想,或許這件事情也沒那麼的可怕。”
虞疏晚依舊是不說話,慕時安就想起來當初虞疏晚帶著虞老夫人大半夜的從侯府離開的事情。
他忽然笑起來,
“虞小狗,你現在特彆像是從侯府帶著你祖母跑出來時候的樣子。”
“很狼狽吧。”
虞疏晚沒有跟他嗆聲,慕時安挑眉道:
“不是。
你明明就在想著出路,但還是下意識的會鑽牛角尖。
既然如此,那好吧。”
虞疏晚不明所以他這是又要做什麼,便就聽見慕時安叫停了馬車,率先下了馬車,轉而伸出手看向虞疏晚,
“上次我給你了一個暫時的法子解決了煩惱,這一次看來,還是需要我才行。”
虞疏晚皺了皺鼻子,
“我自己能好。”
她不肯承認自己需要旁人才能夠好起來,也不想依靠旁人才能好起來。
否則,實在顯得有些丟人了。
慕時安不以為然的笑一笑,
“你不是說,我是公公麼。
那今日小的伺候您一回,您就賞個臉,如何?”
虞疏晚不想笑,可還是忍不住的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很快正了臉色,道:
“胡說什麼,我怎敢勞您大駕?”
“請吧。”
慕時安也不生氣,隻是又輕輕地催促了一聲。
虞疏晚微微咬唇,終是將手放在了慕時安的手心。
慕時安攥住她的手,將她直接拉了下來。
虞疏晚差點一個趔趄,卻倒在了慕時安的懷中。
慕時安低聲的笑著,轉身就將一張麵具蓋在了她的臉上,
“今晚有燈會,你就算是不出現,我也會去找你。
彆想任何的東西,今日你隻是你。”
虞疏晚還真是忘記了今日是什麼日子,此刻被慕時安提醒,她才想起來今日是上燈節。
跟元夜的花燈會不一樣,這一日更多的是祈願瑞雪兆豐年的好日子。
虞疏晚早上出來的早沒遇見什麼人,這會兒已經開始逐漸的熱鬨起來。
街上戴著麵具的少男少女來來往往,人間煙火氣也越發的濃鬱。
慕時安帶著虞疏晚做什麼,虞疏晚就跟著做什麼,乖的跟平日見到的簡直兩模兩樣。
心中的那些愁悶似乎是一點點的被驅散,虞疏晚忍不住的多看了慕時安幾眼,輕輕地叫著他,
“慕時安。”
“叫哥哥。”
慕時安吊兒郎當的轉過頭,露出一張笑嘻嘻的粉麵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