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警視廳。
剛出警回來的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摘下頭盔,飄忽的腳步,眼底的憔悴,還有滿頭大汗,完全看不出平日裡的帥氣模樣。
“上一次是懷疑垃圾桶裡有炸彈,這一次又是懷疑鬨鐘的聲音是定時炸彈的聲音,我們還要為了這種離譜的事情出警多少次啊!”熬了兩個晚上的鬆田陣平氣得汪汪叫。
萩原研二也是一副靈魂出竅的樣子,甚至空不出一點精力來安撫幼馴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為一直沒有第二個歹徒的消息,再加上這次爆炸案帶來的恐慌效應,所以轄區群眾的精神也崩得很緊。”
“喲,鬆田,萩原。”
端著一杯咖啡的伊達航正好路過:“這麼晚了還在出警嗎,辛苦了。”
看到了警校時的班長,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恨不得一人抱一條大腿,讓班長想想辦法減輕他們的工作量。
“已經熬了兩個晚上了,全靠咖啡和香煙續命。”萩原研二苦笑。
鬆田陣平:“感覺現在還清醒,完全是在向天借壽。”
過於樂觀的伊達航哈哈笑了兩聲:“既然還清醒,那來我們搜查一課坐坐吧,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你們幫忙。”
聽到伊達航這麼說,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相互對視一眼,很是機敏地問道:“是炸彈爆炸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三人回到搜查一課的辦公室,雖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但這裡的刑警已經忙碌到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爆炸案有驚無險地告一段落,但是第一個歹徒車禍身亡,第二個歹徒至今還未落網,現在甚至還不能確定有沒有其他同夥,所以就算是大海撈針,刑警也必須想儘辦法追查到底。
但除此以外,警方還在追查另一件事的真相。
那就是本該在淺井公寓爆炸的炸彈,為何會在距離十公裡的一處廢棄汽車廠內爆炸。
在爆炸發生後,鬆田陣平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現場。值得慶幸的是,現場除了爆炸的痕跡,並沒有發現人員傷亡。
“我們懷疑那日下樓避難的群眾之中,有人擅自帶走了炸彈,我們也調取了淺井公寓大廳監控攝像頭的錄像。”伊達航從自己的辦公桌上拿了一盒光碟,交給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但是因為現在搜查一課人手緊缺,而且有關炸彈的事情你們也是更熟悉,所以排查工作就要麻煩你們了。”
伊達航話音落下,就收到了兩對熊貓眼的眼刀。
“忙完這陣子,我們就找個居酒屋聚一下吧。”伊達航嘴裡咬著牙簽笑著說道。
鬆田陣平哼聲:“那我可不會客氣。”
萩原研二看了一眼伊達航身上皺巴巴的外套,調侃道:“就算現在沒時間和女朋友約會,班長也得好好保養自己啊。工作敬業是件好事,但是太拚的話會加快衰老的哦,小心被女朋友嫌棄。”
連續一個星期都住在辦公室的伊達航露出豆豆眼,追查的勁頭終於在被提及女朋友的時候踩了刹車。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拿著光盤回了爆處組,兩人洗了把臉,都選擇再熬一會兒。
炸彈的事情他們也很在意,隻是他們一直沒有搜查權,現在機會終於來到了他們手裡,他們當然不會在線索麵前停下來。
錄像的畫麵在電腦屏幕上播放,那天從公寓出來避險的群眾都被記錄了下來。
因為有警員一直在勸告群眾不要攜帶行李,所以大多數人都是空手出來,隻有少數背著包。
根據炸彈的尺寸大小再排除了小型的挎包、手包一類,最後僅剩下三個懷疑對象。
“不過這個女孩出來的時候戴了兜帽,要找到她恐怕要花不少力氣。”鬆田陣平點了點畫麵裡穿著紅色衛衣,兜帽拉高的女孩,耷拉下困倦的眼皮有些煩躁地說道。
萩原研二反而笑了一下:“不,最容易找到的就是她。”
……
淺井公寓廣場外的一家蛋糕店,栗色長發的少女坐在玻璃落地窗後,滿足地吃著蛋糕,jiojio都忍不住晃了晃。
沒想到她竟然有一天能吃蛋糕吃到撐!太奢侈了!
當然,買蛋糕的錢可不是狗○組織的撥款,全靠她自己從公寓的酒櫃裡偷偷拿了一瓶酒出去賣,這才勉強維持了自己的生計。
她自己從池袋帶來的飯錢,已經在那個爆炸裡燒得一點渣都不剩了。
組織現在已經給她正式派發了臥底任務,任務的經濟預算自然是有的,但是等她餓了一天打電話找組織財務要錢的時候,那個勢利眼的財務看她是新人,竟然還卡她的錢,說一個月之後才能打到她的賬上!
一!個!月!
是要等她餓死了再來墳頭燒嗎?!
要不是隔著電話,朝夕都想往財務身上開兩個洞!
總是靠賣酒為生也不是辦法,所以朝夕已經在物色合適的打工地點了。
可惡,她身上是有什麼打工味嗎?竟然從池袋打工到米花!
就在朝夕咬著叉子憤憤不平的時候,旁邊的玻璃窗突然被人從外麵敲了兩下。
朝夕扭頭看過去:“!!!”
穿著一身便裝的中長發男人對她露出足夠吸引萬千女性的溫柔笑意,但知道男人的身份是警察的朝夕已經嚇到畫風都模糊了。
朝夕和琴酒伏特加那種天天穿著黑衣服,黑暗氣息不加掩飾,完全沒有身為犯罪分子自覺的人不一樣。
她有著充分的犯罪分子預備役的自我認知,所以麵對警察總會有種老鼠見到貓的應激反應,明明被琴酒拿槍抵頭的時候都沒怕過。
組織是不是有內鬼啊!她才當上臥底,甚至任務都還沒開始做,就要被警察抓了嗎?!
間諜罪是要判幾年來著?
進去了之後前欠折原臨也的錢是不是可以不用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