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李康如何想辦法謀生,單說,當日代王爺病重之時,代王妃知道情況不妙,老大被發配了,老二估計也逃不過一劫,她隻剩一個女兒了,當即,讓女兒收拾東西,女扮男裝由貼身丫鬟陪著,讓她們逃去嶺南她娘家避難。郡主坐在馬車裡,心裡十分害怕,更擔心父親的身體,馬車剛出京城,貼身丫鬟忽然從袖子裡摸出一把匕首抵在郡主的脖子上:彆動!“綠珠你乾嘛?”郡主吃驚的問道。“不乾嘛,就是想弄點錢,滾下去,車上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綠珠竟然見錢眼開,想搶劫郡主,“綠珠,我平日裡待你不薄啊?”郡主反問道。“你是待我不薄,可是,有這一車的錢,我完全可以去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何必再與人為奴呢?我也要嘗嘗被人伺候的滋味。”綠珠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摸郡主的身上,看郡主身上確實沒有其它值錢的東西,就打開車門,要把郡主攆下馬車,綠珠一把把郡主推下馬車,正得意的要趕著馬車離開,她的腦袋就被人從後麵狠狠打了一下,綠珠一頭栽倒在地,郡主睜大了眼睛看著忽然出現救了她的常晴,原來,常晴看到王妃要郡主去嶺南,她不放心,就偷偷扒在馬車下麵,跟著離開了王府,馬車裡,綠珠說的話她全聽見了,心裡暗罵綠珠背信棄義,等馬車停下來,她就悄悄從馬車下麵爬出來溜到馬車的一側,摸起了一根粗樹枝,看準了,就一棍子打了下去。
看著綠珠昏倒在地,常晴把她拖到路邊,然後扶著郡主上了馬車,揚鞭而去。
天黑之時,二人來到一處客棧,住了進去,好在一夜平安無事,第二天,主仆二人結了賬,剛要離開,郡主卻忽然拉住常晴的手,不走了。“怎麼了?”常晴問道。郡主呆呆的看著牆上貼出的通緝令,上麵的人竟然是她的舅舅!仔細一讀,才知道這次謀反,外祖父一家竟也被牽連在內,因為他們私造兵器,供應給二皇子的私人軍隊。“完了,我徹底沒地方可去了。”郡主這回徹底絕望了。
常晴安慰了她許久,最後,隻得驅趕馬車又回了京城。
她不在的這幾天,父親和母親收拾東西回了西街的家,之後,常武更是盤下了一家小客棧,夫妻倆一起經營,仇氏每天都看著門口,心裡擔心的問:“晴兒怎麼還沒回來?”王府遭難,所有的奴才都被發賣了,仇氏和丈夫因為沒簽賣身契,所以,王府的奴仆冊上沒有他們夫妻倆的名字。因此兩人很容易的就離開了王府,按說以晴兒的身手要離開王府是輕而易舉的事,怎麼會到現在都不回家呢?
一晃三天過去了,一輛馬車忽然停在家門口,仇氏好奇的出去查看,就看見晴兒坐在馬車上。“你可回來了!”仇氏高興壞了,卻見女兒打開馬車的門,從裡麵拉下一位年輕的公子,正覺得奇怪,年輕公子走近,仇氏仔細一看,嚇一跳,當即下意識的反應就要跪下請安,被晴兒一把拉住:娘,我表哥來咱家住幾天,趕緊進屋。仇氏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把人請進屋,進屋以後,仇氏質問女兒:“你怎麼也不跟家裡人打個招呼,就這麼把郡主帶回來了?”“娘,王府遭難了,郡主無處容身,她的貼身丫鬟還想打劫郡主,我沒辦法,隻好把她帶回來了,總不能讓她真的去做官婢吧。”常晴說道。“我知道,你跟郡主感情好,可是,你能護的住她嗎?萬一被人發現舉報了,咱們全得完蛋。”仇氏十分明白這件事的危險性有多大。
無論怎樣,常晴都要留下郡主,常武從客棧回來以後,知道了這件事,他思來想去,覺得應該保護郡主,畢竟是代王爺唯一的一點血脈了。“郡主,你會算賬嗎?”常武大著膽子問道。“我自幼讀書,琴棋書畫,中饋都懂。”郡主說道。“打算盤會嗎?”常武拿來一個算盤,讓郡主算一下賬,郡主自小就被精心教養,區區幾個賬目很容易就算出來了。“好,這樣,你從明天起,女扮男裝到我的客棧裡當賬房先生,這樣,外人就不會懷疑你了,平日裡,晴兒也在客棧裡待著,有她保護你,絕對沒問題。”
第二天,堂堂代王府的郡主就改名穆清,在這家不起眼的客棧裡做起了賬房先生。郡主從代王府帶出來的一馬車的財寶,都被她變賣換成銀票以後,存進銀號裡了,她眼下要做的是隱姓埋名,躲過官府的追查。而且,常武打聽到當日代王是被她三哥李康帶走了,目前下落不明,她還要在京城找到他們才行。
如此,常武經常在街上跟叫花子打聽消息,終於,打聽到代王如今病入膏肓,就躲在城東財神廟裡麵,常武趕忙去了財神廟,一進廟,就看見李康正在啃從彆處要來的窩頭。“三公子,王爺呢?”李康卻並不記得常武,因為王府裡的下人太多了。“在裡麵,睡著了。”原來,李康這些日子,想辦法弄了些錢,先是去碼頭扛大包,後又去幫人代寫書信,甚至跟其他的乞丐學裝殘疾人騙錢,好歹給自己父親買了藥,熬好以後,喂他喝了下去,看著父親睡著了,他這才從外麵要來一個窩頭,又涼又硬的,就著井水就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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