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要沒什麼事,就趕緊回家,都快過年了還跑到京城裡來,也不嫌冷,我們倆還要回王府聽差呢。”常武冷冷的說道。常剛卻不想放棄這麼好的機會,“二哥,你看你如今都這麼有本事了,我還回去做什麼,要不這樣,你在王府裡給我也找份活吧?”常剛笑著說道。常武卻搖頭:“王府沒那麼容易進,你有什麼本事?”常剛一下被問住了。“你識字嗎?會打算盤算賬嗎?還是身手一流,你連我都打不過,你會趕車嗎?什麼都不會,竟想進王府,彆做夢了,趕緊回家。”常武毫不留情的說道。王氏卻不死心:“他是不會,可我會洗衣做飯,我能進王府嗎?”“洗衣做飯?翠花也會,王府裡最不缺的就是乾粗活的下人。”常武說道。“她也什麼都不會,怎麼能留在王府裡,難道不是因為你嗎?”王氏反問道。“翠花會拔罐、刮痧還會給人接生,而且,我家晴兒如今在郡主身邊做事,她當然能留在王府裡了。”這話不假,仇氏接生的手藝是娘家祖傳的,而且,總是能大小平安。王氏這才知道,她一直瞧不上的死丫頭晴兒,竟然在郡主身邊做事,太意外了。“可是,二哥,我們已經把身上的錢都花光了,回去,沒有路費啊。”常剛開口苦窮說道。常武隻好從衣服裡摸出五兩銀子,“拿去,趕緊走。”常剛接過銀子,高興壞了,王氏的眼睛也死死盯著銀子,兩口子被常武拎出門都沒反應。常武把門鎖好,拉著媳婦就離開了。
“二哥真發財了,一出手就是五兩銀子這麼多,回去路費最多花一兩,剩下的四兩全是咱們的了。”常剛都快樂瘋了。王氏提醒他:把錢藏好了,千萬彆讓娘知道,否則,一文都留不住。常剛點點頭,“回去,要不要告訴娘,二哥沒死的事?”王氏問道。“先彆告訴她,她如果知道了,肯定會鬨著要來京城找二哥,到時候,二哥的錢都會進她的腰包,還能有咱們倆的份嗎?咱們倆來京城的事也彆說,就說,我一不小心在船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船已經走遠了,這才回來晚了。”常剛吩咐道,王氏點頭答應了。
兩口子又坐船回去了。
且說,常武帶著媳婦回到代王府,他對媳婦說:“王府裡的情況不太妙,聽說,皇上今天上朝的時候,忽然昏倒了,太醫說皇上是中風了,這會,王爺已經進宮去探望了。”常武又說:“如果,皇上有什麼,皇位不一定會落在幼小的中宮嫡子身上,代王府要支持誰,會有怎樣的結果,誰也不清楚。咱們得做好準備了。”仇氏雖然不懂朝裡的事,但是,她知道自己全家如今過的好,全是因為代王府,如果王府完了,他們家的好日子也就沒了。
常武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這天夜晚,本來應該十分平靜才對,忽然有軍隊闖進了城,不止橫衝直撞,還硬闖宮門,王府裡,王爺登上觀景樓向遠處看去,隻見皇宮裡一片火光,遠遠的傳來廝殺聲。王爺急匆匆下了觀景樓,吩咐府裡的守衛:“把門關緊了,不許人進來,也不許人出去!”
代王府裡的人都膽戰心驚的過了一夜,天亮時才平靜下來,代王爺剛要進宮查探情況,卻見有太監上門來傳旨:“王爺,皇上傳你速速進宮!”“出什麼事了?”代王反問道,傳旨太監告訴他:“昨夜,王爺的二公子李桓與二皇子聯合造反,帶兵闖宮,被拿下了。”代王一聽,當即就昏過去了。
代王醒過來就開始大口的吐血,請來大夫把脈,說是急怒攻心。“幫我換衣服,我要進宮跟皇上解釋!”代王拚命掙紮著,可是,他卻感覺自己渾身無力,已經爬不起來了。世子被廢了,老二又做下糊塗事,天要亡他代王府嗎?
原來,自從皇長子被拘禁以後,二皇子表麵裝的若無其事,但暗中卻勾結兵部的人,碰巧,皇上忽然中風了,邊境傳來有敵軍做亂的消息,二皇子覺得時機到了,就挑唆李桓起兵進宮擒王,李桓也是個糊塗的,他聽了二皇子的話,認為將來如果王位落在中宮嫡子的身上,皇子年幼,皇後必定會把持朝政,皇上又不願意去母留子,皇長子行為荒唐,不堪大用,所以,最好還是二皇子來繼位。
卻不曾想,皇上中風是裝病,邊境有敵軍作亂的消息也是假的,為的就是請君入甕,如今,二皇子知道自己上當了,十分懊悔,同時也恨自己的父皇:我難道不夠格當太子嗎?我比老大聰明,論文采武功比其他皇子都強,你為什麼寧可把皇位傳給一個繈褓中的嬰孩,也不傳給我!?“誰說朕要把皇位傳給一個嬰兒?從頭到尾朕都沒這麼說過,是你們在妄自揣測朕的心思,確實,朕的確重視中宮嫡子,但,將來他是否有資格繼承朕的江山王位還要看他是不是那塊料,如果他不成才,朕又不是昏君,豈會把祖宗留下的大好河山留給一個廢物?”皇上訓斥完兒子,就下旨廢除二皇子的爵位,貶為庶民,打入天牢。皇上還是顧念骨肉親情,正所謂虎毒不食子,皇上不會殺自己的兒子,但身為兵馬大元帥的李恒就沒那麼幸運了,造反可是要禍連九族的,加上代王如今臥倒在病榻之上,朝堂之上隻剩一個在翰林院任職的庶吉士,他剛跪下要給自己的家人求情,就被皇上一揮手,摘去了官帽,和老二一起被打入大牢了。
皇上念在代王病重,加上他還是皇親國戚,而且,聽聞他對自己兒子造反一事毫不知情,所以,隻貶去代王的爵位,家產全部充公,妻女一律貶為官奴,老二則被判了斬立決,老三沒參與其中,貶去官職,無罪釋放。
一夜之間,豪華的府邸就垮台了,家產全部充公,因此老三李康從牢裡放出來以後,就連忙跑回王府,卻看見自己的母親和代王府後院的那些姬妾都被抓走了,父親則躺在一輛驢車上,無力的朝自己妻子被押走的方向伸著手,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李康親眼看著自己家的大門被貼上封條,完了,家沒了。李康隻好趕著驢車,把自己父親拉走了。
且不提李康拉著父親走在大街上,環顧四周,竟無容身之地,無奈之下,他隻好帶著病重的父親住進了財神廟。這是一個小廟,香火早就斷了,不過,房子勉強可以遮風擋雨,李康看著父親,心裡知道,如果不趕緊找大夫給他治病,他肯定拖不了多長時間。可是,他是從牢裡被放出來的,眼下身無分文,他久居京城,自然知道京城的人都是勢利眼,絕對不會出手幫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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