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陣大笑,釘子給幾個人倒滿酒,都舉起來一撞,然後仰頭往嘴裡倒,還是一半潑在了衣服上。
“兄弟,怎麼稱呼?”
“袁梁。”
“好,袁兄弟,記住,老娘叫金瓶,草上飛老大。”
喝完了酒,金瓶帶著眾人出了蒙包,他們都是一人雙騎,隨便牽了匹馬給袁重。
呼哨一聲,一起跳上馬背,開始往遠處跑去。
袁重打馬跟上,這才知道,為什麼叫草上飛。
這群漢子的騎術相當厲害,沒用一刻鐘,就把袁重拉得不見了蹤影,儘管袁重十分努力地催馬。a
跑了半天,才看到幾個人等在前麵,笑容滿麵地看著他,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直跑到天黑,才到了十幾個蒙包前。
眾人跳下馬來,金瓶指著蒙包告訴袁重,這就是他們的營地,暫時的家。
聽到聲音,又從蒙包裡走出了三四十個漢子,圍過來紛紛喊著老大。
袁重看著這群漢子,有蒙族人,也有夏族人,還有兩個蒙族的姑娘,一樣的圓臉大眼,黑裡透紅的膚色。
這時走過來一個十分高大壯碩的蒙族漢子。
眾人紛紛讓路。
他走到女子跟前,親熱地抱了抱她,然後回頭看了一眼袁重。
金瓶立刻說道:“這是我新收的兄弟袁梁。”
又對袁重道:“這是咱草上飛的二當家,那日鬆。”
袁重點點頭。
那日鬆看到袁重披頭散發,滿臉汙垢的樣子,嫌棄地撇了撇嘴,“瓶子,你怎麼啥垃圾都收啊?”說的是蒙語。
金瓶卻還是用夏語說:“隻要是窮苦兄弟,老娘都收。”
然後指著一個方向對袁重道:“那邊有條河,去洗洗吧,身上都臭的不行。”
地龍熱心,上前拽著袁重就走。
草原的夜裡十分寒冷,砸開冰碴,泡在小河裡的袁重,根本沒有冷的感覺。
這讓地龍十分驚訝,他洗了幾下,就凍得趕緊上岸穿上衣服。
“兄弟,洗完了就去隨便找個帳篷睡覺,我先回去,太他麼冷了!”
說完不等袁重回答,就一溜小跑沒影了。
冰涼的河水,衝刷著袁重的身體,恍惚中,梁悅正給他揉搓著,溫柔的手指,輕輕撫過麵龐,撫過每寸肌膚。
袁重身體熱起來,他想抓住梁悅的手,把她拉倒身前,卻總是抓個空。
梁悅雪白的身體就在他眼前晃動,他撲過去,卻一頭紮進冰涼的河水裡。
他像魔怔了一般,在河水中撲來撲去,嘴裡喊著悅兒。
最後他累了,把頭埋進胳膊,蜷著身子任由河水衝過。
就這樣一直待到天亮。
一聲女子的尖叫,驚醒了沉浸在回憶裡的袁重。
抬頭發現,一個蒙族姑娘,手裡提著水桶,瞪圓了眼睛,呆看著他!
河水不深,又清澈見底,袁重蜷縮在水裡,整個身子暴露在姑娘眼前。
蒙族姑娘不是一般的熱情大方。
見這麼一個麵容白皙清秀的男子,還沒穿衣服,也不回避,就直直地看著,好奇的大眼睛一眨不眨。
袁重哪怕這個,見人家姑娘都不怕,一個老爺們怕啥。
就這麼站起身子,往河岸上走過去。
蒙族姑娘的水桶掉在了地上,又咕嚕嚕地滾到了河裡。
她沒有發覺,隻是瞪大眼睛,看著走向自己的袁重。
走過姑娘的身邊,從她身後撿起衣服,一件一件慢慢套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