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若是把水攪渾呢?”張良見到薑妄沉默,想了想說道。
在張良看來,把水攪渾隻是下下策,但至少好過什麼事情也不做。
薑妄聞言看向了張良。
張良道:“既然亡秦者薑,為什麼不可以是孔是項呢?”
聽到這話,薑妄明白張良想要做什麼了。
張良是打算多造出幾處類似的預言之地,讓人難分真假。
薑妄搖了搖頭:“太晚了,這個方法對一般人或許有用,但對陛下沒用,隻會更讓陛下起疑心。”
始皇不是傻子,一定會猜到後麵出現的,很可能是為了掩蓋最開始出現的。
要是真想到這一些,那麼就真的完了。
“那我們什麼都不做嗎?這次陰謀就是衝您來的。”張良有些激動。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在一動不如一靜,緩緩,也許就有辦法了,就像我教你們的,事緩則圓。”薑妄說道。
他現在也沒有好辦法,但把水攪渾,絕對不會是好辦法,這會更讓始皇帝起疑心。
聞言,張良坐在薑妄對麵,緩緩沉靜下來。
…………
就在張良麵見薑妄的時候,章台宮內的始皇帝也麵色陰沉。
“祖龍死而地分,亡秦者——薑也。”始皇一字一頓的讀著麵前的奏折,下一秒一腳把麵前的案幾踢翻。
下方的趙高,嚇得一下跪倒在地,大氣都不敢喘。
“六國餘孽,賊心不死,這是六國餘孽的毒計。”始皇陰著臉怒罵。
片刻,始皇平靜下來,看著麵前的的奏折,猛然把其撕成碎片。
“趙高,傳令,膽敢私傳此謠言者,拔舌,打為城旦舂。”
“喏!”趙高戰戰兢兢應下。
他已經有七八年沒看到始皇帝情緒失控了。
趙高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始皇帝的心亂了。
始皇帝雖然下令禁止傳播謠言,但這東西豈是說禁止就禁止的,甚至越禁止,傳的越邪乎。
很多大臣也先後聽到了這些傳言。
“淳禦,你說最近市井傳言,是怎麼回事?”叔孫通問淳於越。
雖然沒有明說,但淳於越自然明白叔孫通問的什麼意思。
“或許是蒼天的意思,或許是有人故意的,具體的哪是我們能知道的。”淳於越品了口濁酒道。
“我隻是感覺,這天有點晴了。”叔孫通說著看向了窗外晴朗的天空。
淳於越有些不解,但馬上反應了過來其口中的話是什麼意思。
能在大秦朝堂上嶄露頭角的,沒有不心思活泛的。
市井間流傳的預言,無論是人為。還是真的天道所示,對安信侯府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作為帝師,大秦唯一十萬戶食邑徹侯,薑妄就是所有臣子頭頂的大山。
如今,這座大山,好像有點鬆動的感覺了,所以他們高興。
“這種事還是不要談論的好。”淳於越不想要談論這件事。
雖然薑妄對齊儒多有打壓,但也沒有把事情做絕,並且在教化異族,多起用齊儒。
所以,淳於越對薑妄感觀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