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絕了,沒人再知道……"話音一頓,目光瞥見人群中笑幽幽的呼爾穆。
眼眸一瞪圓,徑直加快步伐,離台邊越來越近,毫不意外地一腳踩空掉下。
周圍的人連忙避退。
片刻後,丘穆陵古爬起,站直身子,腿腳摔疼了也沒有吭聲,徹底瘋魔般直勾勾盯著呼爾穆,一瘸一拐地提刀朝對方走去。
"可、可汗,您這是怎麼了?!"
往前一步,眾人就後退兩步,那氣勢洶洶的殺意,讓一人不由得驚慌地問。
越走越急,眼看就要逼近時,呼爾穆趁勢高喊:"可汗瘋了!"
"動手殺害巫師,蔑視神靈,這就是降罪的懲罰!"
"還不快衝過去按住他!"
"難道你們也想受到天狼神的怪罪嗎!?"
最後這話一出,眾人像是在倉皇失措中找到了主心骨,紛紛聽命地圍上去。
台上的尉遲晏全然不顧,抱起血泊中的人兒,顫抖著手捂住她的脖子,但血水依舊從指腹中流出。
懊悔與悲痛將他淹沒,往日因隱忍而選擇輕視的關切,如今回想起每一幕都成為刺向他的利刃。
痛徹心扉的悔恨,猩紅的血刺紅了眼,淚霧凝起糊住視線,胸腔積壓著,哽塞得說不出話,無助地望向台下,卻無人在意她的生死。
悲憤的嗚咽從喉間擠出,極力地想要控訴發聲。
烏仁哈沁渾身無力,意識越發模糊,唇瓣蠕動了,手遲緩地抬起,尉遲晏立刻抓住,俯身傾耳。
她呢喃著說不出聲,他仿佛猜到,眼角的淚珠滑落,垂頭悶著嗓音,好一會才道:
"可敦…阿娜……"
話音衝破桎梏,懷中的人卻沒有半點反應,不知是何時沒了氣息,好似到死都沒聽見那句久違的呼喊。
尉遲晏不願接受,緊緊抱著埋頭痛哭。
底下的丘穆陵古癲狂地四處動彈,兩人扣押住,不得已找來繩索捆住才得以壓製。
眾人看一眼祭台,又看向丘穆陵古,到現在都驚魂未定,議論紛紛。
夜色籠罩,漆黑的中火焰隨風搖晃,簌簌飄飛的雪,漸下漸大,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神像泣血,連大雪都一時無法掩蓋,寒風夾雜血腥味,自迎麵而來,灌入鼻腔。
呼爾穆眼見差不多後,緩緩走上台,看向眾人,"各位,今昔神靈惱怒,眼下的惡戰隻能由我們自己麵對。"
"今夜突發,不宜……"
話又是沒說完,一隻雄鷹展翅迅速飛來,不遠處的一人策馬跑來。
"全員警戒!漠南大軍夜襲過境!"
來者正是阿古達木,匆匆趕到時才發現這裡剛發生了大事。
隻見丘穆陵古被捆,尉遲晏抱著烏仁哈沁的屍體,眾人神態各異,沒有任何人反抗與爭辯,怎麼看都像是……
謀反!?
阿古達木忙不迭勒馬,一臉狀況之外。
"你方才說什麼?"反倒是呼爾穆頗為詫然,"大軍怎麼會夜襲…?"
話至此,耳邊倏然傳來作戰的牛角聲,一陣陣的吹響,在四野八荒傳開,綿延不絕於耳,由此可聽得出事態的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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