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裡,薩爾維居高臨下地俯視一身狼狽的芙洛拉,他剛抓著手腕很快就放開了,害怕她一身血沾到自己身上。勤儉持家的薩爾維那天晚上特意問了問這身衣服的市場價,一直零元購的樸素垃圾桶小小震撼了一把。
布魯斯給他買的這身衣服還怪貴的。
芙洛拉綠色眼眸顫抖著,指著身後的屍體,結結巴巴地想要說什麼。
薩爾維直接無情地打斷了她。
“不要再演了,剛才不就是你給我打了電話嗎?”
過了幾秒鐘,見薩爾維不為所動,女人的表情從茫然無措靈活地跳躍到了遺憾可惜。
“怎麼認出來了。”塔利亞嘖了一聲,對此表示不理解:“我演得應該不錯呀。”
“和演技沒有關係,你身上有核心的波動,最近幾天你接觸過它。不過波動不算明顯,本體不在你手裡。”薩爾維已經冷靜下來,從即將爆發的火山變成了暫時休眠的火山。
“這麼說那個東西真是你的。”塔利亞像豹子一樣慢悠悠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將身上沾血的衣服隨手扒下,薩爾維看著她綁在身後的長刀,思索怎麼藏得這麼自然。
她露出一個帶有血腥氣的微笑,“不要太著急,不如我們從頭慢慢講?”
薩爾維禮貌地點了點頭。
“從飛機上見到你開始,你就一直在用各種手段回避與人近距離接觸,或者說與布魯斯的近距離接觸,從這裡我們應該往回回拉一下。拉到你去見布魯斯開始?”
塔利亞換好一件一模一樣的乾淨外衣,從背後抽出長刀,刀刃雪白明亮,出鞘的瞬間有劃開空氣的嗡鳴。
“我去見布魯斯,提示他到這裡來。”她的刀在手腕微動之間畫了一個半圓,“你知道得很多甜心,看來你對蝙蝠俠也有一定的了解了。”
薩爾維謙虛地說:“隻是一點皮毛。”
塔利亞似笑非笑,對薩爾維突如其來的謙遜不置可否。
“那位化妝師的話才是真正決定性的因素,她告訴我芙洛拉的朋友凱蒂消失在公眾視野有段日子了,我鬥膽推測了一下,她消失的時間大概就是你取代芙洛拉的時間。你沒有辦法瞞過她最親密的人對嗎?”薩爾維按照化妝師的話倒推,塔利亞的反應告訴他猜對了。
“隻有第一次芙洛拉打電話告訴門外有人是我,在她掛斷電話之後,我從二樓翻進了她家,把她拖進櫃子裡。從那裡之後就都是我了。”塔利亞歪著頭承認了。
“所謂的死神之類的?”
“都是我在隨口編造,真有意思,人類總是相信彆人能看見自己看不見的東西,並且為此惶惶不可終日。”塔利亞輕蔑地說著,彈了一下刀刃,“而且讓她的經紀人和媒體相信芙洛拉是一個瘋子對我來說很有好處不是嗎?瘋子做什麼都有自己的道理,我有什麼破綻,他們都會自己圓上。”
薩爾維抽空欣賞著那把長刀,刀上的花紋看起來很熟悉,刺客聯盟的手筆。他手裡還有幾把與之相似,同出一脈的刀,可惜都是卷刃報廢之後主人無情遺棄的報廢品。
這樣近距離觀察刀具的完好狀態還是第一次。
“喜歡?”她勾唇笑著說。
塔利亞在擦拭臉上故意沾染的血跡,白色的手帕上帶下來的不止是鮮血,甚至還有白色的粉底,她小麥色的肌膚在周圍雪白一片裡格外顯眼。
“非常美麗。”薩爾維由衷讚美,他看著原本皮膚顏色暴露出來的塔利亞,善意地說:“需要粉底嗎?我這裡什麼色號的都有。”
塔利亞:
她不確定地上下打量了薩爾維幾遍,仿佛剛才充滿壓迫力的薩爾維隻是一個錯覺。
如果塔利亞看過某東方合家歡動漫,她恐怕會聯想到某個隨時隨地能掏出東西的藍胖子,可惜塔利亞沒有,所以她隻是詫異了一會兒決定將這個怪異的感覺扔到一邊。
“不用了。”塔利亞說。
她的手覆蓋在經紀人的屍體上,綠光閃過,屍體連帶著地麵上的血跡都像是魔術一樣消失了。薩爾維沉默地看著這一幕,全宇宙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是什麼東西了。
天殺的小偷。
處理完一地狼藉,塔利亞滿意地用絲綢手帕擦拭指尖,“用起來很方便,就是持續時間不長,每次能堅持儲物24小時,如果不管它,就會一股腦憑空在你身邊把裝進去的全部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