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像是永久萎了一樣,讓他白高興一場。
田中鶴撚撚胡須,笑眯眯道:“老夫隻是擔心他打擊太大,一時無法接受,先告訴你們不舉的症狀,再告訴你們能治,更容易接受。”
謝輕逢終於明白為什麼七弦宗的人都不愛和這個老頭說話,冷笑道:“並不能。”
老頭笑嗬嗬開始施針,慈愛地看了看季則聲的雙眼,又拉著他的手掌翻看一會兒,片刻後感歎道:“你這命格……很不一般啊。”
謝輕逢以為他又要說點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不由道:“怎麼,長老還懂算命?”
“閒來無事,隨便看看罷了,你這個小師弟,命線長而情線斷,幼時失孤,年少成名,雖命途多舛,但必定揚名,就算是七弦掌門,也比不過你三分啊。”
謝輕逢有些意外,前麵也就算了,但敢說出“七弦掌門也不過三分”這種話,已是不凡。
原著裡的季則聲,一統正邪兩道,連老婆都個個人中龍鳳,世上再無敵手,曲鳴山這個早死的七弦掌門,比他三分都算勉強。
“那情線呢……弟子姻緣如何?”季則聲關心起自己的姻緣。
“桃花遍地,儘皆露水情緣;風流成性,卻無半點真心。”
簡單翻譯:種馬。
不得不說長老有點水準,季則聲聽完,卻像是受到了什麼打擊,再不說話,田中鶴見他並不高興,立刻找補道,“若想要真心,那也不難。”
季則聲眼睛又亮了亮:“是嗎?”
“舍天命,斷桃花,若運氣好,她自會找你。”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斷了桃花,又哪來的真心,季則聲聽得雲裡霧裡,謝輕逢也若有所思,一時間竟無人說話。
田中鶴施完了針,又熱心送了兩瓶自煉丹藥,謝輕逢起身送他,老頭卻道:“不必相送,老夫來過劍宗很多次,認得路。”
劍宗弟子殺心大,氣性也大,動不動就骨折斷腿,他沒事就往劍宗跑。
謝輕逢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收拾:“真是麻煩長老了。”
季則聲也坐起來,嘗試了半天發現下不了床,隻好在床上拱手:“多謝長老。”
藥宗長老垂目看著謝輕逢的手心,若有所思,卻未說什麼,隻是轉頭囑咐病人:“接下來幾日若是夢魘嚴重,就吃黃瓶裡的丹藥,若一直不舉,就吃紅瓶裡的丹藥。”
謝輕逢好奇:“紅瓶裡是什麼藥?”居然還能治這種病。
“民間土方,桂茸固本丸,以紅參、鹿茸、黨參所製。”
謝輕逢一聽配料成分,專治腎虛脾虛,又想笑了,誰知嘴角剛翹起,田中鶴又拍著他的肩膀,麵容慈愛,話卻對著季則聲:“若還是沒用,就讓你師兄幫幫你,我看你性情純真,應是元陽未破,不懂這些自|瀆之事,但事出有因,能早日恢複便好。”
謝輕逢的笑容凝固了,幫?幫什麼?
好一個醫者仁心,季則聲不懂,他就一定懂嗎?雖然他確實懂,但讓一個男人給另一個直男治療不舉,最後的結果隻會永遠不舉。
他總算明白為什麼七弦宗的人都不愛和老頭說話,因為他不管說什麼,都能讓所有人不高興。
敷衍送走田中鶴,謝輕逢又回到季則聲房中,他盯著那一黃一紅的藥瓶,心情卻不是很好,抬眼見季則聲皺著眉發呆,臉色蒼白,不隻是病得還是氣得,活像個冤大頭。
龍傲天痛苦,謝輕逢自然就高興,他微微一笑,虛偽安慰道:“彆擔心小師弟,若真不舉也沒關係,你還可以改當和尚。”
當和尚多好,不用為了花見雪和自己決鬥,還不用去禍禍那麼多後宮,兩全其美。
季則聲哪裡聽不出來他的幸災樂禍,又怎麼會如了謝輕逢的意,口不擇言道:“和尚有什麼好,誰要當和尚?我就算是去斷袖也不當和尚!”
謝輕逢微微一頓,心說龍傲天都斷了袖那還了得,這個世界真要亂套:“那不行。”
季則聲道:“為什麼?我能當和尚,如何不能斷袖?”
他信誓旦旦,一臉當斷則斷的模樣,謝輕逢轉念一想,心說龍傲天斷袖也沒什麼不好,斷了袖也不會為了花見雪來殺他,於是微微一笑:“你想斷當然可以,不過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知道斷袖怎麼斷嗎?”
季則聲是直男,怎可能知道這些,於是搖搖頭。
謝輕逢道:“記得藏鏡宮主嗎?就是那個魔頭。”
季則聲點點頭:“我記得師兄說過他……”
謝輕逢正坐在季則聲床邊,抓著桌上的裝飾折扇把玩,打開又闔起道:“就是他,他就是典型的斷袖,平生最愛和年輕少男拉拉扯扯,你要是斷了袖被他知道,他就會……”
他刻意拉長聲音,季則聲果然被他挑起興趣,微微坐直身體:“就會什麼?”
他還沒坐直,下巴就被微涼的折扇挑起,被迫和謝輕逢對上眼,他看著那雙略涼薄的眼,笑意似有似無。
“就會扒了你的衣服,捆了你的手腳,逼你坐在他懷裡和他雙修,”折扇沿著瘦削的下巴往下,輕輕碰了碰季則聲因為緊張而滾動的喉結,季則聲登時如臨大敵,後退半寸。
謝輕逢微微一笑,收回折扇:“怎麼樣,還斷不斷?”
季則聲和他對視半晌,一言不發,緊接著“咚”一聲躺了下去,瞪著眼睛字字鏗鏘道:“不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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