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斃命,謝輕逢收回佩劍。
季則聲趕到時,蒙麵人已全無生息,他看著屍體,眉頭一皺:“師兄何不生擒了他,仔細拷問……”
謝輕逢麵不改色地“哦”了一聲:“忘了。”
季則聲急忙彎下腰查看屍體,看見屍體的臉,卻愣了一下:“奇怪。”
“哪裡奇怪?”謝輕逢道。
“說不上來,隻是覺得他有點不太像魔修……”正沉思間,暼眼卻見謝輕逢頭頂一把長劍直插天靈蓋而下,季則聲當機立斷,整個人撲了過去:“師兄當心!”
謝輕逢早已察覺身後有人,隻待一劍取此人性命,然而不待拔劍,卻被季則聲迎麵撲倒,那把二兩銀子買的鐵劍在空中挽了個流光溢彩的劍花,乾脆利落地插進了偷襲者的喉嚨。
謝輕逢心覺意外,隨後慢慢鬆開緊握的佩劍,不言不語躺在地上,任由小師弟撲在身上保護自己。
季則聲殺完了人,不忘關心被自己按倒的謝輕逢:“師兄你沒事吧?!”
龍傲天還挺有安全感。
謝輕逢:“我能有什麼事,多虧小師弟身手了得,救我一命。”
季則聲一聽就知道謝輕逢在調侃自己,可惜戰場上刀劍無眼,多說無益,他把謝輕逢拽起來,說著自己的猜想:“師兄,你覺不覺得這些人很奇怪?”
謝輕逢看他一眼:“哪裡奇怪?”
季則聲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那個‘貪殿主人’,我方才探他的丹田,魔氣甚淺,不像由內而外散發……倒像是沾上去的。”
“可據我所知,藏鏡宮七殿主人都是不折不扣的魔修,這不合道理。”
季則聲也看出不對勁,倒也不算太笨,謝輕逢又道:“你要是好奇,再抓一個問問就是。”
季則聲點頭:“好!”
二人說乾就乾,一同殺出陣前,沒一會兒就又抓來一個,被謝輕逢的銀鞭捆了個結實,這回他完全肯定這些人非藏鏡宮門下,藏鏡宮沒那麼多廢物。
季則聲盯著黑袍人,想起童年往事,不免心緒湧動:“是誰派你們來的?”
這一位也和上一位統一口徑:“藏鏡宮。”
眼見戰況越來越激烈,二人當即決定先把人帶回七弦宗,剛走兩步,腳下大地震顫,遠天巨響猶如雷鳴,抬頭一看,七弦宗的護山大陣竟被破了個大口,魔修頓時精神振奮,紛紛攻入。
謝輕逢卻不解,七弦宗好歹是正道之首,大陣怎麼說破就破?
還是說劇情發展必須尊重原著,就算反派是臭魚爛蝦,但該破陣時還得破?
季則聲也是一愣,眼見宗門即將被破,他一咬牙,提劍欲殺,卻被謝輕逢一把抓住後領。
“急什麼,再等等。”
季則聲被他抓著,不明所以,誰知謝輕逢話音剛落,遠天忽然飛來一道金芒,直逼戰場,凜然劍光閃過,霎時劈分戰場,那“七殿主人”見狀,立時飛身應敵,誰知最近一人還未近身,就被一劍削斷頭顱。
“你們好大的膽子!”
金衣道影落地,正好站在山門刻石旁,端肅莊嚴,他守在“我道非道,道絕七弦”前,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氣。
“無恥魔孽,再敢上前一步,必定身首異處!”
中途入戰之人,竟是剛閉關不久的七弦掌門,和原著劇情一樣,曲鳴山被迫出關應敵,挽局勢於水火。
“是掌門師尊!掌門師尊出關了!!!”
七弦弟子登時有了主心骨,心神振奮,曲新眉見了曲鳴山,也欣喜道:“爹爹!”
有掌門坐鎮,七弦弟子重振旗鼓,布劍擺陣,重新殺回,漆黑步輿上的七殿主人紛紛落敗被殺,眼看著藏鏡宮敗局已定,攻山的魔修開始四散奔逃。
謝輕逢和季則聲抓著俘虜,薛逸清和曲新眉過來彙合。
“掌門師叔真是厲害!才不過半刻就扭轉戰局,把這群魔人打得落花流水!真是痛快!”
曲新眉對曲鳴山極為愛戴,孺慕之情甚重,也沾沾自喜:“那是自然!爹爹可是整個七弦宗修為最高的人!這次閉關就是為衝擊大乘期,彆說七個小嘍囉,就算是藏鏡宮那個大魔頭來了也要掂量掂量分量。”
謝輕逢卻不說話,在原著裡,曲鳴山恰是因這一戰被暗算,自此留下隱疾。
這是關鍵劇情,幾乎決定了後續劇情走向。
然而直到戰落,暗算的人也沒出現,七弦宗大獲全勝,山門得保,自是興高采烈,曲新眉見了父親,蹦蹦跳跳過去撒嬌。
曲鳴山一邊吩咐其他人收拾殘局,見了謝輕逢和季則聲手中的俘虜,頓了頓,提步走過來。
“這是你們抓的人?”
季則聲扶劍行禮:“啟稟掌門,此人自稱癡殿主人,是我和師兄在戰中所擒,留待掌門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