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鳴山點點頭:“做的不錯,把他帶下去吧。”
天陽子領命上前來帶走俘虜,又瞪了季則聲和謝輕逢一眼:“你們兩個,不在戒堂領罰,跑來這裡乾什麼?”
季則聲立馬道:“我們聽見鐘響,擔心宗門安危,請師尊莫怪。”
曲新眉一見機會來了,登時拉著曲鳴山的手求情,七弦掌門修為高深,威嚴正直,但對女兒向來寬容,聽罷長青鎮鬼母殺人一事的前因後果,略一思索便有了主意。
“罷了,看在他們二人今日誅殺貪殿主人,生擒癡殿主人的份上,功過相抵,不必罰了。”
其餘三人一聽不用罰跪,登時喜出望外,薛逸清扇子搖得嘩嘩響,對著謝輕逢擠眉弄眼。恨不得過來抱住他親兩口。
“你們二人……”曲鳴山還未說話,身體卻一僵,一轉頭,那個原本昏迷不醒的“癡殿主人”大睜著眼,那有半分昏迷的模樣,他手中握著手掌長的銀針,此刻已經紮進曲鳴山後背。
事發突然,天陽子也是一愣:“你這小人,該死!!”
“哈哈哈哈哈,曲鳴山,這是我煉了十年鬼僵毒,此毒無解,你已無力回天!”
天陽子捏著他的脖頸,怒聲道:“交出解藥!”
誰知那“癡殿主人”又從懷裡取出一支毒針,正欲動作,季則聲失聲道:“師尊小心!”
天陽子陡然撤手,那男人忽然大叫一聲,將毒針刺進自己的太陽穴,登時倒地身亡。
天陽子愣愣看著溫熱屍體,臉色青青白白,抬眼去看曲鳴山,立馬上前扶住:“掌門師兄!”
曲鳴山踉蹌後退一步,登時吐出一口黑血,已然是毒發之兆。
“爹爹!!!”
謝輕逢觀此情形,已經可以肯定這三支毒針就是讓曲鳴山落下隱疾的罪魁禍首,而在原著中,曲鳴山是交戰時被人用毒掌打中。
雖然過程不同,但結局一致。
謝輕逢早就有所察覺,雖然他做過諸多改變,但冥冥之中劇情還是會回歸原著,譬如他搶走了薛逸清的位置和季則聲一同拜入劍宗,薛逸清就到了藥宗,最後的最後,前期主角團還是沒有變化。
譬如曲新眉現在明明和季則聲交集不多,但每次謝輕逢出現,都能看見曲新眉含羞帶怯,紅著臉和季則聲說話。
再比如曲鳴山被暗算一事。
他好像改變了什麼,又什麼都沒改變,這種微妙的局麵讓他十分在意,以至於回劍宗的一路上,他都陷入沉思,沒和季則聲說一句話。
如果劇情會被自動修正,那他殺死季則聲之後,劇情又會變成什麼樣?
沉思間,二人回到彆院,卻見一邊屋子黑煙彌漫,火光衝天,周圍圍了一圈引火的木柴,此刻正在熊熊燃燒。
季則聲瞪大眼睛:“我的屋子!誰乾的?!”
謝輕逢剛想幸災樂禍,卻見火光之中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拿著火把準備點燃自己的屋子,竟是打算將他師兄弟二人的住處都付之一炬。
謝輕逢:“……”
長鞭破風而出,登時將那放火的賊人抽倒在地,季則聲眼睜睜看著大火越來越旺,登時怒不可遏,一把揪起地上灰頭土臉的人:“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平白無故燒我的房子作什麼?你這個…你這個……陸康?!怎麼是你?!”
話音陡轉,季則聲後知後覺,認出此人煙熏火燎的一張臉,竟然是不久前在宗門宴飲時將他和師兄打傷的淩霄堂少主!
豈有此理!
陸康大睜著一雙眼:“就是我!!那又怎麼樣?!都是你害我被罰,被全宗門上下嘲笑欺辱……我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季則聲道:“你要尋仇,就和我當麵打過,為什麼燒我和師兄的屋子?!”
“我要稟明師尊,將你趕下山去!”
男主角和找事的炮灰正在對峙,不明所以的劍宗弟子正在打水救火,謝輕逢眼看著季則聲那邊的火快要燒到自己這邊,默念口訣,半晌一道水流落下,澆滅了熊熊大火。
季則聲和陸康還在對峙,劍宗弟子們也趕過來,一群人押著陸康到戒堂,求執事長老將他趕下山去。
直到天色暗儘,炮灰終於完成了他作為炮灰的最終使命,陸康毫無疑問被攆出了七弦宗,謝輕逢麵無表情地回到房間,又冷漠無情地關上門,沒有季則聲,也沒有嘰嘰喳喳的弟子,耳根終於得到清淨。
今日發生的事太多,隻有靜下來時才能細細思考,他拿出以前整理的一大遝劇情,正打算研究,門外又響起敲門聲。
他吸了口氣,將書卷放回隨身法器,麵色不虞地打開了房門,冷冷垂視著眼前人:“做什麼?”
門外,季則聲正抱著借來的被子枕頭和涼席:“我的屋子燒壞了,不能住人……”
謝輕逢:“……所以?”
見謝輕逢沒被他煩到關門,季則聲欣喜道:“我來找師兄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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