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邊的晨光灑滿城牆上的每一片石磚後,遠處的山坡上有一身披金甲的青年正騎著白馬緩緩朝京城而來,而他的身後,跟著密密麻麻的叛軍。
此時的城上寂靜無聲,唯有許莽一人矗立。當二人四目相對時,金甲青年朝他微微一笑,許莽則是麵無表情。
在等了片刻還不見開門後,金甲男子開口道
“許將軍,你這城上就你一人,是不是說你沒求到五百援軍啊?”
聽著古雄鷹的試探,許莽也開口回道
“是你贏了。我並未求到五百援軍。”
聞言雖知道結果,但許莽如此直白的承認倒是讓古雄鷹有些意外。
“哦?既然如此,許將軍怎得不開城門?難道是想反悔?”
許莽聽到古雄鷹這麼說,隻是搖搖頭道
“這城門我定然會開,但是我想與候王您談個條件。”
“你說。”
古雄鷹沒有絲毫猶豫回道
“我希望您能和平進城,彆傷害那些百姓。冤有頭債有主,彆牽連到京城的百姓可以嗎?”
聽完許莽的訴求,古雄鷹思慮片刻後道
“這麼做對我有什麼好處?我可不相信他們會老老實實地接受一位新王。”
聞言許莽並不意外,他開口說道
“我會自裁在這南門上,您可以拿我的屍體來給那些民眾示威。想必您應該知道這能省不少事吧?”
聽到許莽的說辭,古雄鷹確實心動了。他一早就得知古宏遠要逃離京城,如今若是這護國大將軍自裁,他完全可以編造數個故事將矛頭引向對方,這對自己登基後穩定局勢可有著不小的助力。
在權衡一番後,古雄鷹點點頭道
“我答應你的條件,不過你不能在城上自裁,得去集市口,親口說出古宏遠放棄了你,你心有不甘,為了保全最後的尊嚴,選擇自裁。你看如何?”
許莽聽完感覺渾身冰涼。他本是想通過自裁在城南,在沒有人知道的情況下最小影響力的死去,哪怕後續給古雄鷹做文章,畢竟留白太多,肯定不會對局勢有巨大影響。可如今若是按照他的說辭去做,就徹徹底底讓京城百姓憎恨上古宏遠。
看著古雄鷹依舊笑意盈盈的模樣,許莽隻覺得一切計謀都在對方的算計之內。
掙紮片刻他終究是選擇妥協,至少這樣能保護大部分的百姓,至於古宏遠,他已經問心無愧。
“我答應你。”
說著便雙手運氣,巨大的磨盤便緩慢旋轉起來。而隨著一陣齒輪碰撞的聲音響起,緊閉的大門也緩緩打開。
“希望你可以遵守你的承諾。”
許莽一邊開門,一邊朝著古雄鷹開口。聞言古雄鷹也是一邊靠近城門一邊與許莽對話
“自然。堂堂西域王,則會不守諾言。”
當城門完全打開時,古雄鷹也到了城門口。看著城口眾多百姓停下手中動作,一臉不解的望向他時,他笑了聲道
“閒雜人等一律退散!若是攔了本王的路,莫要怪本王鐵蹄無情!”
帶著內力的聲音如浪潮般席卷了整條街道,反應過來的人們紛紛大叫著逃離。一時間人們擠成一團,爭先恐後地逃離此地。
許莽此時也從城上下來,看著這副混亂的場景,說不出話。
原本繁華的街道不過片刻一地狼藉,還有不少倒黴蛋慘死在不知誰人的腳下,看著許莽捉摸不定的神色,古雄鷹開口道
“帶路吧。”
聞言許莽也沒吭聲,一言不發地朝著集市走去。由於先前給了眾人一些時間,後續雖街道有所混亂但比城口那片好了許多。甚至有不少江湖散人躲在巷中暗暗觀察。
直到來到集市,雖已沒了客人,可不少商販還在收拾貨品,看見許莽以及身後的古雄鷹浩浩蕩蕩一群人,也顧不得許多直接躲進了店裡。
當許莽站在集市口的處刑台上時,不少暗中觀察的商販以及江湖散人都是一臉疑惑。
見時辰差不多,古雄鷹也不想繼續與這老將軍糾纏,開口道
“差不多了。我還要去皇宮看看我那弟弟有沒有留下些什麼呢。”
聽到古雄鷹的提示,許莽也沒猶豫,抽出彆在腰間的大刀架於脖上。
“古王不仁!棄我三百將士於不顧!獨在宮中享樂!如今我已與鷹侯王達成約定!以我一命換京城百姓之安危!若不與候王作對!即可免死!望大家能將此宣揚出去,莫要徒增傷亡!”
說罷看了眼古雄鷹,見他點頭,隨著一股內力彙聚手上,下一秒,隻聽撲哧一聲,刀刃沒入咽喉,許將軍就這麼站著,眼睛圓瞪,沒了氣息。
見此古雄鷹臉色並未有所變化,拉起馬繩掉頭道
“走,去皇宮。”
說罷眾人齊齊轉身,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
當見街上再也不見一名叛軍身影時,眾商家才敢打開門窗觀察四周情況,當看見矗立在處刑台上的許將軍時,眾人不約而同的跪下朝他磕頭致謝。
此時的古宏遠正乘坐一輛豪華馬車,其中後宮十三佳麗均在其中。他們的目的地是靠海的雲城,他們將通過那裡的客船南下前往海城,重新集結兵力,然後反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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