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嗎？”他喃喃自語，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見。
他身體再也支撐不住，膝蓋一軟，重重地跪倒在地。赤霄劍從他手中滑落，插在泥濘中，劍身上雷電之力徹底消散，仿佛也和主人一樣耗儘了最後一絲力量。
“雲歸！”千夢焦急哭聲從遠處傳來。她踉蹌著跑到他身邊，雙手扶住他手臂，試圖將他拉起來。她手上沾滿了鮮血，不知是她自己的，還是雲歸的。
“我沒事……”雲歸勉強擠出一句話，聲音弱得被雨聲淹沒。他想站起來，但身體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每一次嘗試都讓他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們得離開這裡！”千夢聲音顫抖。
雲歸拄著赤霄起身，咬牙擠出兩個字：“沒錯。”
千夢扶著雲歸，兩人踉蹌著跌入更深的雨夜。
雨越下越大，冰冷雨水衝刷著他們身上血跡，卻衝刷不掉那股濃重的血腥味。
千夢視線被雨水模糊，但她依然死死抓著雲歸的手，不肯鬆開。她眼中群星微弱，卻依然閃爍，仿佛在為他們指引方向。
“前麵……有個山洞……”千夢喘息著，斷斷續續說。
雲歸意識已經開始渙散，但依然強撐著點點頭。
千夢扶著他朝山洞的方向走去。
兩人的腳步沉重緩慢，每一步都像是在與死神賽跑。
雨幕中，他們身影顯得格外單薄，仿佛隨時都會被這場大雨吞噬。
終於，他們跌跌撞撞地走進了山洞。千夢將雲歸輕輕扶在地上，自己則癱坐在一旁，大口喘著氣。她身體早已到達極限，全靠意誌強撐。她目光依然緊緊盯著雲歸，生怕他下一刻就會消失。
“雲歸，堅持住……不要丟下我一個......”她哀婉說著，緊緊握住雲歸的手，生怕雲歸生命悄悄溜走。
雲歸沒有回答，他已然閉著眼睛陷入昏睡。
千夢伸出手，輕輕擦去他臉上的雨水和血跡，眼中星光閃爍，仿佛在為他祈禱。很快，她也支撐不住，陷入沉睡。
雨聲依舊，山洞外是冰冷的清晨，而山洞內，隻剩下兩人微弱的呼吸聲。
雲歸意識在黑暗中沉沉浮浮，仿佛被無儘深淵拉扯著。
睡夢中，他突然聽到一陣密集響動，是人群踩在泥濘的地麵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他心臟猛地一縮，瞬間從昏沉中驚醒。
睜開眼，四周一片漆黑，隻有洞口透進一絲微弱夜光。
雨滴打在落葉上“啪啪”作響，但夾雜在其中的，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雲歸神經瞬間繃緊，他強撐著支起身子，肩膀和胸口的傷口被牽動，劇痛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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