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趔趄,險險站定後,臉色已蒼白如紙。
這一刻,一個念頭那般強勢地闖入他的腦海,容不得他不信。
或許,惜枝早就和他離心了。
陸雲錚回到彆院,已是半個時辰後了。
顧惜枝歪在床榻上,聽得院外聲響,緩緩坐直了。
腳步聲漸近,果然是陸雲錚推門而入。
隻見他站在外廳,正解下外袍,抖落身上沾著的寒氣。
顧惜枝見狀,趿了鞋子迎上前來,柔聲道:“雲錚,冷不冷?快過來暖暖。”
陸雲錚長長又長長地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勉強壓下心頭動蕩,狀若無事地抬起頭來。
隻見,惜枝正從融融燭光裡朝他走來。
還是那刻骨熟悉的眉眼,還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兒,可此時卻叫他不可抑製地生出了幾分悲意。
欲哭無淚。
方才從醫館離開後,他便策馬瘋狂往回趕,迫不及待想要問清楚,惜枝到底瞞了他多少事,又背著他在做什麼?
他心中盈滿被欺騙的怒氣,可到了彆院外,瞧見院裡為他留著的燭火時,他又猶豫了。
他心裡明白,一旦開了口,他和惜枝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且以惜枝的心計,他未必能從惜枝口中得到真相。
難道叫他去威脅逼迫惜枝嗎?可這是他傾注兩世真心,最愛的女子啊
他甚至根本沒想好,該怎麼應對可能到來的真相。
重生以來步步不順,除了惜枝他已一無所有,若連惜枝也失去,他當真活成了一個笑話。
這個念頭讓陸雲錚怯了步。
他幾番躊躇不前,最後調轉馬頭,再次駛進了黑夜裡。
來回兜兜轉轉了半個時辰,寒風終於替他找回了幾分理智。
他不由疑惑,襄王爺既然提醒他,惜枝已得良醫,為何又不直接告訴他,惜枝的良醫從何而來呢?
若是襄王爺自己派來的,大可直接明言,他自當感恩戴德。
若不是,襄王爺這般含糊不清的言辭,是想讓他去查?
離了沈家後,他就是惜枝唯一的依靠了,還有誰能幫到惜枝,甚至為惜枝請來良醫呢?
他細細回溯了這些時日以來,惜枝的所行所言,唯有一處最是詭異。
上元節那日,惜枝被沈嘉歲捏斷了手,不僅絲毫不曾追究,甚至解釋時,還莫名提到了大昭寺之行。
他幾乎都要忘記這回事了。
惜枝誤入尊榮寶刹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道當真出了什麼事,所以惜枝才會那般投鼠忌器,被沈嘉歲捏碎了腕骨也不敢計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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